下,省得他担心。
待到蒋明轩的马车出了沈家大门。马管事悄悄走到沈君昊身边,摇头道:“大爷,死的是门上的一个仆人,平日里负责替往来的客人牵马引车……”
“所以不是你怀疑的那两人之一?”沈君昊远远看着缓缓阖上的王府大门。
马管事摇头道:“他叫钱通,并不是二人之一,不过蒋世子的马车向来行得不快。这次……”他停顿了一下,“在下刚刚去看过尸首,从表面观察,看起来撞得并不重。您看要不要找个仵作验一下?”
“你怀疑他是被人灭口的?”沈君昊反问。能在门上替人牵马引车的人。不是家里有体面,就是本身极伶俐。“你派人查过他的底细吗?”沈君昊询问。今天家里已经闹了一整天,再加上吕氏刚死。若是在这个时候请仵作,沈沧肯定是不会赞同的。再说若是被人发现了,恐怕又是一桩事端。他想了想,命马管事先去问一问蒋家的车夫,确认撞车时的情况到底是如何的。
马管事虽不知道枫临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沈君昊身上的低气压太过明显。他小心翼翼地行礼告退,找上蒋家的车夫。细细问了马车撞上钱通时的每一个细节。
沈君昊决定去外书房等着马管事的消息。他一边走,一边思量。
他递给沈子寒的口信说得并不清楚,沈子寒担心,再加上他不方便出现,请蒋明轩过府探问细节。看起来十分合理,可唯一不合理的地方,蒋家的马车偏偏在这个时候撞死了人。再说就算钱通不是被撞死的,在事发当场,只有蒋家的人在,谁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
小半个时辰后,马管事问过蒋家的车夫,向沈君昊禀告经过。
按照蒋家车夫所言,今日因为蒋明轩比较着急。催促了他几次,所以车子的速度确实比平日快了不少。但是他再三申明,他赶车是极其小心的,是钱通突然像喝醉了一样,从小巷跌跌撞撞跑出来,他没来记得拉住缰绳。这才把人撞倒的。
马管事说到这,又对沈君昊补充:“大爷,据车夫说,他已经尽量拉住缰绳,他觉得那一下撞得并不重。这话听起来虽然像是车夫推卸责任,但也有可能是真话。”
沈君昊不置可否地点点头,又问了马管事钱通的具体情况。
马管事从一开始就觉得事情十分蹊跷,低声说:“暂时只知道他原本在庄子上干活,父母是已故的夫人,在下是说第二任夫人,是夫人的陪嫁。在下已经借着报丧的名义,准备天一亮就去庄子核查。”
“他与三弟认识吗?”
“这个暂时不知道,只知道他在门上干了四五年了。”
沈君昊听着续而又吩咐道:“你先把他的尸首拉去义庄,派人看着。至于是不是悄悄请仵作验尸,明日我再通知你。”按照沈君昊想来,若是有了陈五的指证,或许用不着请仵作。
马管事点头应下,又低头认错。之前他一直在过滤与陈五有过接触的人,结果却忘了,陈五和钱通看起来没有联系,但他们一个在院子中负责打扫,一个牵马赶车,两人若想趁人不备悄悄说几句话,并不是不可能。不过表面上两人的确没有任何交集。
沈君昊听完,没有表示什么,只是让他尽快查一查钱通的底细,最重要,一定要确认他和沈君儒是不是熟识。
马管事走后没多久,长顺气喘吁吁来找沈君昊,兴奋地说,陈五愿意交代了,但是他要与对方当面对质。
沈君昊巴不得陈五与人对质,自是不会反对,可是当他听到陈五想要对质的对象是钱通时,立马明白幕后之人再一次抢先了一步。只是陈五一直被关押在枫临苑,由张泰寸步不离看守着。幕后之人是如何知道陈五即将倒戈,立马决定将钱通灭口的?再说,就算他得知了陈五的情况,在这么短的时间内安排灭口,还要让钱通死在蒋家的马车下,其中的变数这么多,这是普通人可以做到的吗?
退一万步,即便蒋明轩就是幕后之人,他在匆忙之下只能自己动手杀人,那又是谁把钱通引至沈家大门外,让他命丧车轮的?
沈君昊一边思量,一边折回枫临苑,命张泰打开了关押着陈五的房间。与先前一样,陈五依旧五花大绑,跪坐在屋子中央,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哀伤和绝望。
“大爷,您想知道真相,我更想知道。请您让我和钱通对质。”陈五说得坚定又诚恳。
沈君昊回道:“长顺刚刚去找我的时候,钱通已经死了,被人灭口了,就在大门外。”
陈五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沈君昊,连连摇头。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都没有必要骗你。此刻他的尸体正拉去义庄。”
“他是怎么死的?”陈五抖着声音问。
沈君昊看得分明,陈五的双手也在颤抖。陈五明知自己死定了,不该在这个时候害怕的。沈君昊疑惑地看着他,不答反问:“你连死都不怕,你怕什么?”
“他是怎么死的?”陈五失神地重复了一次。
“被路上的马车撞死的。”
一听这话,陈五轻轻吁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