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多前,云居雁从雅竹小筑失踪,出现在春风楼的事,沈君昊依旧记忆犹新最新章节。那次若不是他截住了她,求蒋明轩把她偷偷送回来,她恐怕名节不保。
当初他曾以为那是薛氏的“杰作”,那一天,他防着的也是薛氏。时至今日,他仍旧觉得要将一个活人运出人来人往的茶楼并不是容易的事。
趁着沈君烨说话的间隙,他问道:“你说的是不是雅竹小筑那次?到底是何人把居雁迷晕的?”
薛氏与云居雁的第一次见面就在雅竹小筑。这事沈沧和沈伦都知道。听沈君昊这么说,他们才知道那天的事不简单。两人的目光齐齐落在沈君烨身上。
沈君烨并无迟疑,摇头道:“具体的经过我并不知道。其实在那之前我已经拒绝郝平了。我在当天才知道他并没有放弃计划。我不想事情闹得不可收拾,因此匆忙赶去,看到大哥已经接了大嫂,所以没有现身。”
沈君昊对这话将信将疑。那天,他深信薛氏会有小动作,因此在雅竹小筑和春风楼之间布满了眼线。没有任何人瞧见沈君烨。再说,他不想影响云居雁的名声,所以几乎没人知道他在春风楼与她说过话,沈君烨又是如何知道的?
沈君烨仿佛知道沈君昊的怀疑,解释道:“当时我虽没有亲眼看到大哥大嫂说话,但我一直知道,大哥邀了人喝酒,又独自去最西面的厢房,就是在那里与重要的人说话。我深知这点。再加上春风楼的人与郝平不熟悉,但与大哥很亲近,这才放心地离开。”
“所以你的意思,当日是郝平袭击居雁。意图破坏婚事?”沈君昊追问。
沈君烨沉吟片刻,回道:“我只能说,郝平曾经有过这个打算。但是我告诉他,雅竹小筑和春风楼我们都不熟悉,太冒险了。当时他点了头,与我说,他会从长计议。事后我与他对质,他矢口否认。因为我无凭无据,最后就不了了之了。一直以来。他一再说雅竹小筑的事与他无关,但是我并不相信。”
在沈君昊听来,沈君烨这话说了等于没说。重新思量整件事,当初他把一切的假设设立在薛氏是“凶手”的基础上。如果说,整件事与薛氏无关。而与沈君儒有关,甚至蒋明轩也是帮凶……
想到这,沈君昊不自觉地皱起了眉头。当他知道沈君儒是雅竹小筑的幕后老板时,他也曾想过这个可能性,可薛氏约了云家的人见面,地点不是沈君儒可以控制的。不过如果青纹是沈君儒的情人,那么她能轻而易举的影响薛氏的决定。有青纹随伺薛氏左右,就等于薛氏是幕后之人手中的利器。确切地说,这些日子。薛氏处心积虑对付他们,实则在为幕后之人做嫁衣。
沈君昊暗自思量间,只听沈君烨接着说道:“自那次之后,我和郝平表面上没事,但心中多多少少总有些心结。他大概觉得我贪图安逸的生活,根本不是有心帮他。也不想为自己讨回公道,而我觉得他行事太过激进,不择手段……”
“这些乱七八糟的事,可以留待以后再说,你快交待大黄到底怎么回事,不要耽搁了陈公公的时间。”沈伦在沈沧的暗示下,打断了沈君烨。沈君烨不在乎生死,不顾脸面,他们还想保有最后的底线,虽然这一回沈家在皇帝面前算是丢脸丢尽了。
对沈伦的话,陈公公连称不会耽误,坚持事情应该说得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才不枉皇帝把他派来。他说得客气,眼神中对沈家的轻视越甚。
沈君烨又咳嗽了两声,点头说道:“本来我想慢慢疏远郝平,不去告发他,也不再帮他办事,但是突然间许弘文死了,郝平的同胞妹妹也被大嫂杀了……”
“他的妹妹是自杀的。”
“什么?”沈君烨没有听清。
沈君昊对着沈伦解释:“郝平的妹妹一直在居雁身边,假扮大丫鬟抚琴,后因事情败落,在居雁的面前自杀了。这事祖父也知道的。”
沈君烨起初只是茫然地看着沈君昊。待他意识到沈君昊是在为云居雁澄清时,他苦涩地笑笑,低头继续说道:“那时候郝平十分痛苦,日日借酒浇愁,还命人从乾州买来了大黄,终日说要与仇人同归于尽。我本来只想开解他,应付他几句,可渐渐的,越来越的事情发生,我心中愈加地不平,又不能对大哥表露分毫……”说到这,他似乎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似的,看了一眼陈公公,总结道:“总之,据我所知,大黄是郝平从乾州买回来的。他以郝平的名字在暨阳书院读书是我的意思,我希望他能渐渐过上普通人的生活……”
“二公子,您不要顾左右而言他,避重就轻。”陈公公皮笑肉不笑地打断了沈君烨,追问:“您口中的郝平为何要买大黄?他买了大黄有何用处?另外,您口口声声说,您不想参与其中,但显然之后又发生了很多的事,才会让你‘重病卧床’不是吗?”
沈君烨的表情显出几分难堪,他勉强对着陈公公笑了笑,朝沈沧看去。
“莫非此事与王爷有关?”陈公公继续追问。
“事到如今,我没打算再隐瞒什么。郝平对我说,他的仇人是祖父和四叔父,他买大黄是为了与仇人同归于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