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君昊原本以为只要让沈君烨与青纹对质,他就能看出些端倪,可此时此刻,沈君烨坚决不认,青纹一往情深,他根本无法判断他们孰真孰假,更不要说其他了全文阅读。
这一刻,他不禁有些后悔。早知如此,他从一开始就不该留着青纹,给她诬陷云居雁的机会。幸好,沈沧之前虽有些晃神,但他看得出,他是相信他和云居雁的,至于沈伦,他一直对沈君烨十分疏离,如此最多就是对云居雁没有好感,但应该不至于怀疑大黄是她的。而陈公公——
沈君昊偷偷瞧了他一眼。他相信,一开始陈公公的确是想配合着沈佑等人逼迫沈沧,利用云居雁肚子里的孩子,逼得沈沧把银子交给皇帝,可自从沈佑打了吕氏一巴掌,他看得出,陈公公应该是在拖延时间。他忽然间想到,皇帝可能想让沈子寒以为云居雁有事,去宫中求情。
沈君昊很想知道皇帝的最终目的是什么,他也想知道沈子寒是不是真的放下云居雁了,或者他是否怀有某种目的,可是他犹豫许久之后,还是向沈子寒送去了口信,让他无论听到什么,都不要理会,只当什么都不知道。因为没什么比云居雁更重要。他决不能让京城的人在背后议论她和沈子寒如何怎样,影响她的名声,给其他人对付她的机会。
看到陈公公眼中闪过几分不屑,沈君昊的嘴唇抿成了一直线。在他眼中,陈公公不过是皇帝身边的一条狗,只懂得在皇帝身边“汪汪”叫。如今。连这样的人都瞧不起他家。可转念再想想,沈家还能称之为“家”吗?
沈家的每个人都打着自己的小算盘,沈佑和吕氏处心积虑对付他和云居雁;赵氏和丈夫早就远远躲开了;杨氏他们也打算独善其身。至于剩下的,痴痴呆呆的沈君茗;不止暗害他。还要亲口承认暗恋大嫂的沈君烨。至于沈君儒,看似清逸脱俗,不理世事。实际却藏着无数的秘密。
沈君昊掩下各种情绪,复又把目光投向沈君烨和青纹,只见青纹依旧痴痴看着沈君烨,而沈君烨却只是对着沈沧,眼神中带着绝望与嘲弄,仿佛青纹真是沈沧安排的,欲给他按上莫须有的罪名。
青纹半跪在沈君烨身边。目光从他的脸上移开,呆呆看着自己的双手以及沈君烨的手腕。忽然间,她放开了沈君烨的手腕,一下子跌坐在地上,眼泪也掉得更凶了。
“所以她说的是真的……”
“祖父。就算让他们再争执下去,也不过是一桩无头公案。”沈君昊急忙压住了青纹的声音。他知道青纹大概是要捅出沈君烨坚持要见云居雁的事。
果不其然,青纹呆呆地对沈君烨说:“你想要见她,你喜欢的人从来只有她一个……我只是想让你看我一眼,最后再看我一眼罢了……”
“祖父,陈公公只是奉了皇上的命令,清查大黄是哪里来的。”沈君昊提醒沈沧,屋子里还有旁人。
这一回青纹倒是听到了沈君昊的话,抢着说:“王爷。奴婢知道大黄是哪里来的,那是大奶奶的……”
“一派胡言!”沈沧原本想看清楚沈君烨和青纹到底谁在说谎。听到青纹又在诬陷云居雁,这才喝止。
陈公公虽不知道青纹是何许身份,但眼看事情又扯上云居雁,他如何能错过机会。“你这话可有证据?”他插嘴。
“陈公公,你不会是相信这个满口谎言的奴婢吧?”沈沧反诘陈公公。
“王爷。陈公公,奴婢有证据的,因为大黄就是奴婢替二爷准备的,但不知怎么的,落到了大奶奶手中。”
“你根本就在胡言乱语!”沈君烨才说了一句,再次咳嗽了起来,原本苍白的脸颊顿时涨得通红。他瞪着青纹,又看看沈沧,仿佛这才意识到,青纹根本不是沈沧授意的。
之前沈沧不想青纹就这么死掉,如今却恨不得她马上毒发。更让他恼恨的,他自认阅人无数,当下却看不透这个十几岁的丫鬟。“来人,把这个丫鬟押下去……”
“王爷且慢!”陈公公突然一步上前,走到了沈沧面前,从腰间拿出一块令牌,高高举过头顶,嘴里说着:“王爷,皇上素知您的心软及爱护晚辈,但有罪的人是姑息不得的,因此皇上一早就给了奴才一块令牌,命奴才在必要时刻再拿出来,替王爷把事情的真相弄清楚。”陈公公说着,心中对皇帝愈加的佩服。令牌的确是皇帝昨晚给他的,皇帝的原话是:在沈沧想迫不及待掩盖丑事的时候再拿出来。好似他早就预料到当下的境况。
因为陈公公手持皇帝的令牌,他从沈沧的身后站到了他的身前,对跪在地上的青纹说:“你把事情详详细细说清楚。”
大概是药劲在发作,青纹捂着胸口,艰难地说:“奴婢是夫人的陪嫁,来自乾州,这大黄产自乾州,在奴婢的家乡,人人都知道大黄是普通的中药,可以治很多病,但是大黄的叶子却是有毒的。当初二爷让奴婢想想,有没有京城不常见的毒药……”
“她根本就是在胡说!”沈君烨更加激动了。
不待陈公公喝止沈君烨,青纹已经回头对着他说道:“我什么都不求,什么都不要,甚至你说的名分,我也从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