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儿子们的相互指证,一旁还有皇帝派来的太监虎视眈眈,他愈加心力憔悴。
沈君昊虽不想事情再拖下去,但隐藏在沈佑身上的秘密让他不安。他相信事情再这样发展下去,恐怕吕氏会变成罪魁祸首,而真正下毒的人又会逍遥法外。
见沈沧正在揉压太阳穴,他趁机开口,对着沈伦说:“父亲,祖父的身体尚未康复,不能操劳的,不如请陈公公帮着分别审问二人,由您和四叔父在边上陪着。我先扶祖父进入歇息。”他想脱身去查一查,自己是不是漏掉了什么细节。
沈佑一听沈君昊的话,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君昊,四叔父知道你对祖父一片孝心,但他们不过是府上的两个下人,如何能劳烦陈公公大张旗鼓地把他们分开审问?”
沈佑说得太快,屋子里的人都感觉到了异常。今日,从他和吕氏进屋,他就特别沉默,之前大半的话都出自吕氏之口。
沈君昊细细回味沈佑的话,马上意识到,沈佑不希望青纹和下毒的人被分开审问。自从紫竹在青纹的房前出现,他为了以防万一,派人时时刻刻在青纹那边守着。
四叔父希望他们一起被审问,难道是想给他们串供的机会?
沈君昊问着自己,朝沈伦看去。之前云居雁已经告诉他,欲把紫竹一家灭口的杂役名叫陈五。他虽算不上痴傻,但反应比一般人慢很多。沈伦已经拷问过陈五,陈五什么都不愿意说。据说陈五的父母是吕氏出钱埋葬的。他们的死似乎也和吕氏有某些关联。因为陈五一家只是下等仆役,之前并没有人注意过他们,因此云居雁在短时间内无法确认当年发生过什么事。
沈伦感受到沈君昊的目光,又看到沈沧确实一脸疲色,不耐烦地对沈佑说:“四弟,你想如何便如何吧,不过父亲的身体刚刚好些,确实受不得累。君昊,扶你祖父进去歇息。”
沈君昊急忙应诺,在沈沧说话前一步走到他身边,低声说:“祖父,事情有些不对劲,不如先缓一缓。”
沈沧自是发现了沈佑的反常,再加上他也确实累了,遂对着陈公公说,他认同皇上所说,一定要把真相查清楚,因此他想休息一个时辰,再和陈公公一起审问青纹和陈五。
陈公公知道整件事再难和云居雁扯上关系,唯有执行皇帝的第二个命令,尽量拖延时间。因此他赶忙附和沈沧的话,连连说,皇上想把事情查清楚,也是顾念与沈沧的叔侄之情,皇上当然不希望沈沧受累,影响了身体康复云云。
沈佑见事情已成定局,心中焦急,又看吕氏或多或少对自己生了怀疑,唯有点头,打算在私底下安抚了吕氏,再继续下半场。
众人各怀心思,沈佑与吕氏出了房门,沈伦陪着陈公公去偏厅稍坐,而沈君昊则与沈沧进了内间。
“你想对我说什么?”沈沧有气无力地问。
“祖父,您相信大黄是四婶娘带进来的吗?”
“为什么这么问?”沈沧反问。
沈君昊斟酌了一下说辞,言道:“之前父亲告诉我,欲杀害紫竹家人的杂役与四婶娘有些渊源。若是证实四婶娘想杀人灭口,那么就能推论出,是四婶娘指使紫竹暗害二弟。虽说四婶娘没有谋害二弟的动机……祖父,您怎么了?”他看到沈沧拿着茶杯的右手突然抖了一下,温热的茶水都溅在了他的手背上,他却似毫无知觉一般。
沈君昊急忙从沈沧手中拿过茶杯,又用帕子擦干了水渍,追问了一句:“祖父,我刚才说的,有什么不对劲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