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面上云惜柔已经死了,她就算不在乎云家的名声,也要顾着云凌菲的婚事。
“你也不用太担心的,就算一时找不到,将来也会有办法的,你现在最重要的是放宽心。你母亲那边,估计没事的,再说不是还有你父亲在吗?”鲁氏握住云居雁的手,又看了两眼信纸。建议道:“不如我替你们把这封信送去给你祖父吧,也好让他安心。”
之前云惜柔经常替云辅抄写经书,云辅自然认得她的字迹,只是这封信若是让云辅看到,他会如何?后悔莫及?悲愤交加?云居雁怔怔看着鲁氏,说不出话。她怨恨云辅。希望他能看清事实,但是他毕竟年纪大了。
“你啊,其实和你母亲一样,都太过心软了。”鲁氏这话是感慨,但更主要是说给沈君昊听的。
沈君昊明白鲁氏之意,笑了笑,又看了看鲁氏手中的书信。他知道云居雁在乎云平昭的反应,甚至已经到了情怯的程度。经鲁氏这么一提醒,他建议道:“既然你担心祖父年纪大了,承受不住,不如把这封信交给岳父吧。我想,他是最应该知道实情的人。”
云居雁瞬间沉默了。本来她觉得自己已经想明白了,这才给父亲写了书信,解释事情的经过。当下,沈君昊这么一说,她又犹豫了。如果把这封书信交给云平昭,相信他一定会站在她这边,可是这样一来,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知道答案了。
“居雁,父亲应该知道真相的。”沈君昊继续劝说。
鲁氏看云居雁心事重重的,暗示沈君昊让她们单独谈一谈。待沈君昊出去,关上房门,鲁氏问道:“居雁,你老实告诉舅妈,你到底有什么难言之隐,又或者有什么事想不通?”
云居雁反手握住鲁氏的手指,问道:“舅母,如果父亲什么都不知道,他会相信我,还是相信六妹?”前世云平昭选择了云惜柔,这是她一直耿耿于怀的。
鲁氏听着她的话,忽而笑了起来。“真是个傻孩子。”
“舅母,我一直觉得,一个人对另一人的相信,其实和真相无关。就像喜欢一样。喜不喜欢一个人,不在于对方是什么样的性格脾气,甚至是好人还是坏人。”前世,他的父亲无条件地相信云惜柔,无条件的支持她,喜欢她。
鲁氏审视着她,摇头道:“你这根本就是在胡思乱想,怪不得君昊有时对你小心翼翼的。”她摸了摸云居雁的脸,问道:“我这么问你,如果有一天,我和你舅父吵架了,你觉得谁对谁错?”
“对错应该看您和舅父为何事争执吧?”
“你刚才不是说,相信和真相无关吗?
云居雁语塞,只能愣愣地看着鲁氏。鲁氏接着说道:“你不让你父亲看到真相,又希望他相信你,你这不是为难他吗?我们不是圣人,都有受人蒙蔽的可能。你不但不努力让他看清事实,反而想把他推向彼端,又在心中埋怨他不相信你,世上哪有这样的道理?说句实在话,我若是你,肯定第一时间把事情解释清楚,就算是自己没理的时候,也要抢个先入为主,总不能让别人白白占了便宜。”
云居雁“扑哧”一笑,“舅母,您。再这是自贬吗?”
“当然不是。有时候是不得不为之,你明白吗?”这句话鲁氏说得颇为严肃,停顿片刻又道:“其实对君昊也是一样,不要总是试探他,或者在心里觉得,就算你不说,他也应该明白你的想法。你们是夫妻,要过一辈子的。不要让彼此都觉得累,明白吗?”
鲁氏与云居雁说私房话的同时,沈府外的某条小巷,一个戴着面幕的年轻女子坐在临街的窗口,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沈家的大门。随着时间的流逝,她依然没看到云居雁的马车往永州而去,面幕下的俏脸表情越来越扭曲。
云惜柔在这里已经坐了大半天了,她一直在等云居雁仓促往永州而去。一路上她为她准备了无数的“礼物”,遇贼匪,流产,被沈子寒所救,等等这一切都是为将来埋伏笔。可惜沈家的大门一直紧闭着。
“他不是说,她最在乎她的母亲吗?她不是应该不顾一切去永州看顾母亲吗?”她恨恨地嘟囔,“我不会就此罢休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