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沈沧和沈伦还是没能同意让他留下。沈沧甚至命管事把他带去一旁的厢房,没有他的允许,不许他出门口半步。
沈君昊无奈,只能在厢房门口眼巴巴地看着沈君烨由丫鬟引着,进了正屋。
凝香院内,云居雁很快得知沈君烨被叫去了枫临苑。按常理推测,他可能是被叫去对质的。
眼见着一桩桩事情都指向沈君烨,云居雁反而觉得他是被陷害的,毕竟她与幕后之人“交手”已经一年多了,虽然仍旧不知道他是谁,但她知道以他的谨慎,是绝不会留下线索和把柄的。不过既然沈沧公开叫了沈君烨过去,或许表示他多多少少还是与整件事有一定的关联。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她焦急地等待着。却迟迟不见沈君昊送消息回来。正当她觉得自己再也等不下去的时候。玉瑶匆匆拿了一封信进屋。信上没有署名,门房说,是一个小童交给门上的。按照门房的转述,送信的人自称云惜柔。玉瑶知道云惜柔的失踪已经成了主子心中的一根刺,所以她才第一时间把信拿来了,却又担心云惜柔再次耍什么花招。
“大奶奶。不如等大爷回来再看吧。”玉瑶小声建议。若不是沈君昊人在枫临苑,她进不去,她一定会先把书信拿给他过目的。
云居雁没有言语,只是打开了信封。拿着信纸阅读。随着她的目光一行行往左,她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大奶奶,您怎么了?”
玉瑶的话音未落,云居雁已经跌坐在椅子上,手中的信纸也随之飘落在青石地砖上。此刻玉瑶已经顾不得合不合规矩,捡起信纸细看。看到信上说,云惜柔怂恿云辅上京的原因之一其实是许氏肚子里的孩子。她的脸庞一下子苍白如纸。
“大奶奶,您不要担心,或许……”
“不要急,不要慌,我不能中计!”云居雁喃喃着这几句,眼泪却已经顺着眼角滑下了。她只恨自己设想不周全,没有想到以许氏的脾气一定是护着她,极有可能和云辅起争执。如果再加上旁人的挑拨,分分钟都有早产的可能。如今孩子已经是小事。若是许氏因此伤了身子,或者有什么意外……
“不会的,不会的!”云居雁使劲告诉自己,不会发生可怕的事,可是她不由自主地想到,永州已经许久没有递消息过来了,她的父亲从阳羡回来之后,也没有给她送过讯息,就算是她送去永州的信件也石城大海。
“我要回永州。”她猛然站起身。她的重生就是为了弥补母亲前世的不幸。如果母亲出了意外。那她的重生还有什么意义?
玉瑶扶住云居雁,劝道:“大奶奶。或许信上所言都是假的。无论什么事,还是与大爷商量了再说。”说罢她命门外的小丫鬟去找鞠萍,让她去枫临苑把沈君昊请回来。
云居雁虽然极力要求自己冷静,但她早已六神无主,哪里还能冷静。其实她心里明白,眼下的状况,她想回永州根本是不可能的,再说就算她回去了又有什么用?难道与云辅当面吵架吗?这一刻,她对云辅的怨已经到了极点。她可以不在乎当初他是如何护着云梦双、云惜柔,如何认定错的一定是她,但他如何能刺激即将临盆的许氏?虽然一切都是云惜柔计划好的,可云辅几十岁的人了,难道一点判断力都没有?
云居雁越想越乱,越想越慌张,只觉得手脚越来越冷,双手忍不住颤抖。“怎么办?”她茫然地看着玉瑶,“母亲不会有事的对不对?”
玉瑶急急点头,柔声安抚云居雁,焦急地等着沈君昊回来。她虽然也关心许氏,但她毕竟是局外人。云惜柔在这个时候送来这么一封信,摆明了是有目的的。看云居雁又气又急又伤心,她赶忙劝道:“大奶奶,您可千万不能中了别人的奸计。如果您气坏了身子,岂不是让那些人更开心?说不定夫人根本好端端在家里待产……”
“可是母亲已经好些日子没有给我写信了。”
“大奶奶,夫人的身子沉了,哪能坐在桌前给您写信?依奴婢看,这封信分明就是为了让您担心害怕的。”
……
玉瑶不断劝着云居雁,云居雁慢慢回过神。得知玉瑶已经让鞠萍去叫沈君烨回来,她又遣人去启昌侯府,想看看许慎之他们是否知道什么。玉瑶怕云居雁太过激动,动了胎气,悄悄命人去请马大夫在府内侯着,以防万一。
因为沈沧、沈伦吩咐不让人打扰,枫临苑的人不敢放沈君昊离开。若不是鞠萍把情况说得很严重,沈君昊又发了怒,恐怕他一时半会儿都离不开枫临苑。
云居雁看到沈君昊急匆匆跑过来,迎上前说道:“我知道我不可能回永州,但是你能不能找京城最好的大夫回去?”
鞠萍只知道云居雁看了一封信就慌了神,并不知道细节,因此沈君昊听到云居雁的话,下意识愣了一下,又急忙扶住她劝慰:“你先不要着急,事情还没证明是真是假。或许岳母根本就没事。”
云居雁看着他的反应,突然间明白了。“你早就知道?”随着她的这句话,她看到了沈君昊眼中一闪而过的愧疚。“你早就知道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是不是把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