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云居雁和许氏敢这样顶撞他。他心生愤怒。
除了生气之外,云居雁更多的是伤心。她回道:“回祖父,除了孝义,父亲还教我明辨是非。”
“你这是什么意思?”云辅猛地站起身,手指直指云居雁的鼻子,“不要以为我不敢教训你!”他的怒火在胸中熊熊燃烧。他是长辈,他是来京城示好的,结果只是用自己的热脸贴了别人的冷屁股。看周围的丫鬟婆子一个个战战兢兢,他又觉得云居雁让他丢尽了老脸。“全都给我出去!”他怒吼。
下人们如遇大赦,飞快地避了出去。云辅的目光直盯着一脸平静的云居雁。“你给我说清楚,你把你六妹怎么了?”
“祖父,六妹已经过世,这可是您派人告诉我的。”
云辅仿佛从云居雁眼中看到了她对自己的不屑。他恨不得掐死她,但他知道,云家有很多地方靠着沈家,他动不得她分毫。这个事实更让他生气。“你到底意欲何为,你六妹到底哪里得罪你了?”他诘问,一张满是皱纹的老脸黑得犹如锅底。
“祖父,不如我们先说说,六妹都对我干了些什么!”
“你六妹一心与你重修旧好!”
“重修旧好?”云居雁冷笑,“她重修旧好的方式就是怂恿惠表妹诬陷我和陆航私通吗?”看云辅欲反驳,她高声说:“我知道祖父必然不相信我的话,不如我现在就请了舅母和惠表妹过来,让她们清清楚楚把经过告诉您。甚至,可以让惠表妹把书信拿给您过目,那些信可都是您帮着六妹送到惠表妹手中的!”
云辅一下子跌坐在椅子上。虽然理智上他知道,云居雁是不会拿这种事说谎的,但他绝不相信云惜柔会干出这么恶毒的事情。他一直认定,她在酒楼的所做作为不过是想为自己争取更好的将来,更何况,她一心想帮着云居雁,帮着云家。
“祖父,您谎称六妹已死,这事若是让旁人发现,人家会怎么想您?怎么想家里的其他弟妹?您觉得六妹对您坦白了,所以您原谅了六妹,您警告我,得饶人处且饶人。可是她告诉您,是谁和她同谋了吗?她告诉您,她何以知道五弟会去酒楼吗?她告诉您,桂圆明明应该住在舅父家的,结果一整夜都去了哪里吗?”
“住嘴!”云辅大喝。云居雁口中那一声声刺耳的“您”,是**裸的讽刺,犹如一把把钢针插在他的心口。她对他全无半点晚辈对长辈的尊重,她的态度明明白白表达了,她鄙视他。
的确,云惜柔什么都没说,她只说她有多委屈,她只说她有多后悔,她什么都没告诉他,但是她至少知道什么是尊重长辈。事情发展至此,他依然不认为自己有错。他是她们的祖父,云居雁用这样的态度诘问他,就是她的错。
云辅越想越生气,气得浑身颤抖,却又说不出一句话。
云居雁看云辅仍旧用谴责的目光瞪着自己,更是心凉。“祖父,您认定我已经暗害了六妹,的确,我是不能容忍她的恶意诬陷,我也不能理解她的不择手段,我更不想让她毁了我一年多的努力。我一直很想让您,让父亲、母亲过得更好。我很希望云家所有人都能够一世平安,富足安泰。如今,我也不奢望您能明白我的苦心。我明明白白地告诉你一句,我也在找六妹,我已经让人在每个城门口守着。如果您疼惜她,请您先我一步找到她,否则,你运回永州的一定是她的尸体!”说完,她转身而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