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中,那些棋子都是视死如归的。他不动声色地让白芍把她坠崖至踏入沈家的经过复述了一遍,这才对她说:“每个人都想活命,这是人之常情。如若你能如实回答我的问题,你的要求不是不能考虑。但是如果你有半句假话,我只能说,求死其实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他一边说,一边观察着白芍的表情,却见她的眼中没有丝毫的惧意,甚至带着胸有成竹的笃定。
沈君昊心中疑惑,但也只能继续问道:“我先问你,你祖籍何处,真名是什么,家中还有什么人?”
“君昊!”沈伦觉得沈君昊的问题根本没有意义,却被沈沧阻止了。
白芍悄悄抬头看了看沈君昊,流利地说自己原本是乞丐,不知道父母是谁,也不知道祖籍何处,后来遇到了假的程大,就四处招摇撞骗,再后来想干一票大的,就决定骗云平昭的钱,没想到被拆穿了。
沈君昊不置可否,继续问她是怎么知道阳羡真有一个程大老爷,且与永州的王夫人熟识。白芍立马说,是假的程大去过阳羡,见过真的程大,这才萌生了冒名顶替的念头。
之后沈君昊又问了不少细节,白芍几乎都是想也没想就回答了。沈沧在一旁听着,表情越来越凝重。如果白芍说的不是事实,就表示她一早就准备好了所有答案,甚至极有可能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是什么人对沈家有如此的深仇大恨?原本他打算杀了白芍,把一切抹平,此时看来,没找出是谁指使她,她是杀不得的。
沈君昊见自己的目的达到,这才怒道:“你根本就是一派胡言!”
“大爷,我说的句句都是真的。”
“真的?”沈君昊冷笑,“你知道假程大在永州住的客栈多少钱一晚?你知道他花了多少银子请客送礼?你说你们是为了银子,可事实上,就算你们真的成事了,也赚不了一分一毫。”他这话当然是诓骗白芍的。
白芍不知事实,不敢辩驳,只是对着沈君昊连连磕头,嘴里说着:“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知道事成之后我就有一万两银子……”
“事成之后?据我说知,你是在事情败露之后才出现的,哪里来的事成之后?”
“不,不是的……那时候我只是想救人……我以为救人之后我就有银子拿了……”白芍的声音染上了几分慌乱。
此时此刻,沈沧的脸色更是阴沉得可怕。他打断了沈君昊,对着白芍怒问:“我只问你一句,你听清楚了,到底是谁指使你的?”
“没有,没有,我只是为了银子……”
“来人!”沈沧大喝一声,对着手下说:“把她带下去好好问问,问到她愿意说真话为止。”
沈沧年轻的时候在外征战多年,对奸细俘虏的逼供手段层出不穷。沈君昊不愿失去白芍,急忙上前道:“祖父,一定要留着她的性命。就算她知道得不多,有了她才有追查的线索。”
沈沧点点头,对着来人说:“你们都听到了?不管用什么手段,总之一定要她活着。”
同一时刻,青纹对着青竹怒道:“她一定得死,决不能留下这个把柄。”
青竹也是满脸的担忧,急得直踱步。她气呼呼地说:“此刻她人在枫临苑,你以为我不想把事情解决吗?”
“解决?让她胡言乱语就是你的解决之道?”青纹气得脸色铁青,“你忘了主子怎么交代的?无论如何我们都不能自作主张,坏了他的大计,你倒好,在这个当口捅出这么大的娄子。”她责备着青竹,心中满是慌乱。今日,她第一次被薛氏晾在了玉衡院。她可能真的失去薛氏的信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