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都在二门守着,就怕突然发生什么事。好不容易天亮了,听说十一弟走失,我知道一定是母亲在找妁桃,我只能请三妹陪着大嫂。后来三妹告诉我,大嫂回了凝香院,一切都很好,妁桃可能已经偷了钥匙离开了。”说着他又用衣袖擦了擦眼角。
沈君昊低头审视着他。在他们这一辈的兄妹中,沈君烨最不得长辈欢心是事实。他不知道缘由,似乎从他记事起就是这样的。而沈君烨一向惧怕长辈他也是看在眼里的。他不知道是否应该相信他,只能问道:“那后来呢?后来你和三妹为什么折回凝香院?”
沈君烨吸了一口气,稍稍平复激动的情绪,这才回道:“三妹说妁桃可能偷了钥匙离开了,可是威胁信上明明说,让我们把钥匙的印泥放在侧门外的一块砖石下。我怕妁桃还有其他目的,只能和三妹一起去了凝香院。”说到这。他激动地抓住沈君昊的手腕,急切地说:“我真的不知道妁桃会那么疯狂,看她拿着刀,我真的吓坏了。我更不知道大嫂……大嫂她……”
沈君昊重重甩开沈君烨的手。他们把妁桃带去凝香院,差那么一点点可能就害死了云居雁,如果那个时候云居雁真的怀孕……想到这,他胸中的怒火几乎喷涌而出。他无数次说,他会保护她的,可他们成亲不过三四个月,他却让她经历了无数的危险。
沈君烨手足无措地看着沈君昊。见他背对自己而立。他硬着头皮上前一步。“大哥,我第一次杀人……我真的是失手……那一刻我太害怕大嫂有事……”
沈君昊回首一拳打在了沈君烨的左脸。“你还知道她是你的大嫂!”妁桃不过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丫鬟,可云居雁是他的妻子,而他是他的亲兄弟。若不是云居雁的眼里根本没有他,他是不是打算勾引大嫂?
沈君烨立马明白沈君昊在说什么。他的脸上火辣辣的,他的嘴里已经尝到了淡淡的咸腥味,原本就苍白的脸颊此时更是一片青灰。他垂下眼眸,僵着身子立在沈君昊面前。一字一句说:“这事是我不对,我绝不还手。”
沈君昊脸上带着难以掩饰的怒意。当初在启昌侯府,沈子寒完全不知情。可沈君烨第一次见到云居雁的时候,他就知道她是他的未来大嫂,就算他情难自抑,就算只是为了云居雁,他也该把整件事烂在心里,可他居然弄得人尽皆知,这根本就是错上加错,更何况,他从一开始就不该有这样的心思。
沈君昊很想狠狠地再揍他几拳,但最终他还是忍住了。只是沉声问他:“后来是三妹在妁桃身上拿了钥匙的印泥?”
沈君烨诧异地抬头看向沈君昊,点了点头。
沈君昊从他的眼中读到了疑惑,冷声说:“我不是原谅你,只是觉得你不值得我生气。”云居雁的眼中只有他一人,他若是再怀疑或者生气,就是对她的不尊重。
沈君烨马上明白了他的言下之意。他后退一步。悲凉地轻笑,低声喃喃:“从始至终,她的目光从未在我身上……”
沈君昊不想听到这样的话,高声问:“你就从没有好奇,是谁给你写威胁信?”
沈君烨再次后退了两步,抬手擦去了嘴角的血迹,答道:“信我一直留着,就在家里。我把钥匙的印泥放在侧门外之后,一直在暗处守着。可原本没什么人的后巷,突然间有一群人经过,在我再去查看的时候,印泥已经不在了。”
“你不是说要和我商议的吗?那在我和祖父回家之后呢,你为何什么都没说?”
“我……”沈君烨心虚地避开沈君昊的视线,低头说:“妁桃死了,我以为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所以……”
“你不会以为钥匙仅仅是钥匙吧?”
沈君烨沉默不语,更不敢看沈君昊。
“既然你不愿说,那就由我来说。你们做这些事,并不完全因为那封威胁你的信,你一定知道那个名唤‘青竹’的丫鬟吧?”
听到这话,沈君烨一下子急了。“大哥,你千万不要责怪三妹,整件事和三弟更加没有关系。”沈君烨说着,居然跪在了沈君昊面前。
沈君昊急忙避开,怒道:“你这是干什么!”
“大哥,三妹一直很不开心,她其实什么都不求,她只是想偶尔能见一见沈将军,有时候她虽然嘴硬,但从没有任何坏心……”
“你是说,我该纵容她,让她越陷越深?”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也知道应该劝着她,可有些事情不是别人劝一句当事人就能明白的,也不是明白了道理,感情上就能放下的。”沈君烨依旧跪着。原本他虽哽咽,却一直没有掉下眼泪,而此刻,他脸上的两道泪痕十分明显。
不过他的这番话反而让沈君昊更加生气了,在他听来,沈君烨分明在说,他虽然知道云居雁是他的大嫂,但他依旧无法放下她,即便他明白自己不应该有非分之想,但感情上他根本做不到。
沈君烨见沈君昊脸色阴沉,更急切地说:“大哥,我和三妹都知道错了,事情到了这个地步,我愿意回去向祖父请罪,承担所有罪责,请您千万不要牵扯出三妹,她是我们唯一的妹妹,再过不久她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