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才会一力约束着程亮,又费尽心机讨好夫人身边的桂嬷嬷,出了事也不敢告诉夫人。”
听到这云居雁终于明白为何薛妈妈迟迟未去见薛氏。这点对她来说是十分有利的。
当天夜里,余妈妈让玉瑶转告云居雁,她按着云居雁的吩咐,煎药的时候故意走开了一小会儿,果然看到烧火的小丫鬟又往药罐中添了药粉。不过这次的剂量比中午的时候更少。
云居雁日日煎药。不过是做给薛氏看罢了。往日她都是直接把药倒掉,如今特意把药汁都留下了,以备不时之需。
第二天早上,云居雁按例去给薛氏请安。薛氏看到她脸色苍白,神色萎靡。关切地问:“居雁,你这是怎么了?为何精神越来越差?”她相信是药性发挥了作用,但还是明知故问。
云居雁虚弱地摇摇头。笑道:“多谢母亲关心,我只是昨夜看书,睡得晚了。”
薛氏心中到底还是存着几分怀疑。亦想谨慎行事。她急急对桂嬷嬷说:“还不去请大夫!”
“母亲。真的不用了。”云居雁连连摇头,“待会儿我回去休息一下就成了。”
薛氏看着她脸上的焦急,摇头道:“不看大夫怎么能行。君昊不在,我更应该好好照顾你的。”说着她给桂嬷嬷使了一个眼色。
桂嬷嬷应声而去,云居雁知自己无法阻止,没再坚持。待桂嬷嬷走后,她低声对薛氏说:“母亲,这两天我已经想明白了。那个孩子怎么说都是相公的,所以……”她抿了抿嘴唇,又抬头道:“待会儿大夫来了。不如也替她把把脉。之前她一直在外面住着,担惊受怕的。不知道会不会影响了胎儿,还是把把脉比较妥当。”
“你能想通就好了。”薛氏赞许地点头,嘴角却有些僵硬。马管事去了庄子,现在又要求替妁桃把脉,这些都表明云居雁正怀疑着什么。她不动声色地赞了云居雁设想周到,又说:“既然你已经想明白了,不如今日就带了她回去,等君昊回来,他自然能明白你对他的好。”
云居雁点头称是,接着又自责地说,她想让妁桃住在西跨院,但西跨院堆放着不少杂物,让薛氏给她一两天时间整理。
薛氏原本就不是真心想让妁桃跟去凝香院,毫不犹豫地点头应了。因怕云居雁坚持看着大夫替妁桃把脉,而大夫不明所以,不小心说错话,她又对云居雁说:“你脸色越来越差,不如先回去躺着。大夫来了,我让桂嬷嬷带他去你那边。”
“那……替她把脉的事……”云居雁故意装出不想离开的表情。她提出替妁桃把脉,一来是想试一试薛氏,看薛氏是否知道,或者怀疑妁桃有问题,二来也是想脱身。只要她回了凝香院,只要命丫鬟说一声自己已经睡了,桂嬷嬷总不能带着大夫闯入她的卧室。如今看到薛氏急巴巴地让她回去,她相信薛氏肯定知道孩子根本不是沈君昊的。
小半个时辰后,桂嬷嬷带着大夫入了屋。没见到云居雁,却见薛氏一脸肃穆,她不敢多问,只说大夫到了。薛氏挥挥手,命大夫去给妁桃把脉。原本如果云居雁没有怀疑,她才不管孩子是谁的,但此刻情形却不同了。任何事她都要比其他人知道得多,知道得早,这样她才能有安全感,她才会觉得一切都在自己的掌握之中。
半盏茶之后,桂嬷嬷独自回了正屋,低声对薛氏说:“大夫说,从脉象看,胎儿大概有四五个月了,但那个丫头坚称有六个月了。”看薛氏脸色微变,她继续说道:“过年之后,大爷那边就没有煎过避子汤。想来那个丫头自己心里清楚。”
薛氏沉默许久,突然问:“除了于翩翩,他在外面还有女人?”
桂嬷嬷一想也明白了,迟疑地摇头,“春风楼的歌姬,来来去去都那几个,没见过他特别喜欢哪个。”原本她们以为沈君昊没再碰屋里的丫鬟,是因为于翩翩,或者是他身边的人没有报备,可现在看来,两者都不是。在她们眼中,沈君昊这样的贵胄子弟,又刚刚十九岁,不可能将近半年时间不近女色。
桂嬷嬷仔细想了想,对着薛氏说:“夫人,这么一说,奴婢突然想到,大爷是从永州回来之后,这才冷落了屋里的两个丫鬟。以前他虽称不上喜欢她们,但日子一直很规律。”
“你在暗示什么?”
“夫人,您数一数,从去年五月至今,大爷去了几趟永州?还有,于翩翩为何独独追着大爷去了永州,最后又冒险孤注一掷?再说大奶奶进门之后,除了有一天两人呕了气,他可是每晚都歇在大奶奶屋里的,就连大奶奶不方便的日子也是。再有就是东西次间的床……”
“你是说……”薛氏突然笑了起来。一个男人越是喜欢一个女人,心中就越是容不得沙子,再说沈君昊本就是骄傲又多疑的性子。“上天果然待我的茗儿不薄。”她感叹着,顿时觉得手中又多了一个筹码。
桂嬷嬷深知其意,问道:“如果大爷只在乎大奶奶,那这个妁桃……”
“你先把她带来。”薛氏心中已经有了主意。
不多会儿,满脸惊恐的妁桃已经跪在了薛氏面前。她的双手被桂嬷嬷绑在了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