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浑噩噩过一辈子。没想到她刚到京城就遇上了“属相门”,无法在主子面前表现。好不容易回到沈家,她一向自认为体贴周到,聪明伶俐,结果却发现:论细心,她比不上鞠萍;论周到,她比不上锦绣;论云居雁的信任,她比不上玉瑶;就连年纪最小的灯草,她还有一技傍身,而她,似乎是这么多人之中最默默无闻的。
云居雁看了看她,没说其他的,只是问:“今日她们可有找你?”
“回大奶奶,没有。”
云居雁点点头。吩咐道:“三日后,不管是你去找她们,还是她们来找你,你要让她们相信,你听到我和朱道婆的对话,知道我拜托她替我在菩萨面前求女儿。你能做好这件事吗?”
“奴婢一定做到。”香橼郑重地点头,难掩心中的兴奋。这是主子第一次交待她办这样的事,不管怎么样她都要做得妥妥当当的。这或许是她唯一的机会。
云居雁明白她急于求表现的心。遂问道:“那你来说给我听,这事的重点是什么?”
香橼悄悄深吸一口气答道:“回大奶奶。重点是一定要让她们觉得,是我不小心说漏嘴的,而事情是千真万确的。”
“很好。”云居雁点头。看香橼紧张得已经暗暗握紧了双拳,她笑着说:“有些事我都看在眼里。我对其他人也说过,在我身边,最重要的是做好本分以及百分百的忠心。”
“是。”香橼重重点头。
云居雁深深看了她一眼,命她退下。时至今日,她的嫁妆中,最让人“病垢”的便是身边的四个大丫鬟。除了灯草。其他都差不多到了婚配的年纪,特别是鞠萍,她已经十九了,而灯草原本是她为许氏准备的,许氏比她更需要灯草。可若是重新挑人。忠心又肯干的人太难找,若是从二等丫鬟中培养。苁蓉赤芍等等又太小了。
晚上,云居雁独自躺在床上,不由地想到了沈君昊。 往日她并不觉得临睡前说上几句话有什么特别,可今天他不在了。她却特别想与他说话。她知道他此去景州并无任何危险,可心中还是不由地担心。
迷迷糊糊地睡过去,天没亮她就醒了。虽然已是夏初,但她却觉得冷。今天之前,几乎每晚他都是抱着她睡的。前几天她还抱怨太热,可事实证明,她早已习惯了他的体温。
点灯看了看时辰,还未到四更,可她却异常清醒。披了衣裳走出房间,她突然记起朱道婆送来的那箱李子。见值夜的玉瑶鞠萍被自己吵醒了,她索性带着她们去了东跨院。
上午的时候,云居雁突然想到酿李子酒,可真的面对圆滚滚的李子,她完全不知道应该从何着手。看着架子上一桶又一桶又酸又涩的葡萄酒,她只能说:“算了,还是把李子搬回去吧。”她想了想又觉得不甘心,对玉瑶说:“你去洗几颗,我们就当尝尝鲜。”
几个丫鬟早就看出云居雁因为沈君昊不在,心情不是太好。她们当然不想拂其意,玉瑶高高兴兴地应了,亲自去洗了李子。两人为了哄她开心,与她一起把一盘李子全吃了。
大概是因为活动了一回,云居雁渐渐有了睡意。看时间还早,她决定再去睡一会儿,结果这一睡便睡到了天大亮。虽然给薛氏请安没有迟到,但比往日晚了少许。
这是云居雁进门后第一次晚到,薛氏虽然没说什么,但心里不由地奇怪。在云居雁走后,她急忙命桂嬷嬷去打听。
其实前两天薛氏已经知道朱道婆为云居雁求女的事。在她看来,云居雁最需要的是生下嫡长子。而她求的居然是女儿,这事让她百思不解,总觉中其中必然有什么重大的原因。
桂嬷嬷很快回来了。她告诉薛氏,云居雁昨晚半夜起身去了东跨院,不知道干了什么,然后今天早上的时候,正屋有不少吃剩的李子核。
薛氏一听这话,想起了云居雁昨日送她的李子。她命桂嬷嬷洗了两粒过来,决定亲自尝了尝。对朱道婆来说,净月庵的李子又大又甜,可对薛氏来说,不过是李子,不够甜,酸得让人皱眉。她咬了一口就放下了,转而问桂嬷嬷:“你确定她真的大晚上起床吃这东西?”
桂嬷嬷肯定地点头,想了想问:“夫人,你觉得会不会是……”她比了比肚子,暗示云居雁是不是怀孕了。事实上,桂嬷嬷所知的“不少李子核”,多半是玉瑶和鞠萍吃的,云居雁不过吃了一颗而已。
薛氏明白桂嬷嬷的暗示,轻轻摇头。她知道云居雁前段日子刚来过小日子,不甚确定地说:“若是刚怀上的,不该这么快的。”说着她又瞧了瞧桌上的酸李。俗语说酸儿辣女,若是云居雁怀上了儿子,那她的儿子怎么办?
薛氏因一盘李子,心中生了疑窦,傍晚云居雁再次来请安的时候,故意留了她吃饭。
云居雁一整天都在与张锴夫妇及张泰议事,中间又收到了阳羡的来信,得知红泥矿的价格比她预期的高了不少。因此她的心情和精神都不太好。可薛氏留她吃饭,她又不好推辞,只能强打精神与之应酬,吃得也很少。
大概是“疑人偷斧”的心理,薛氏和桂嬷嬷越看云居雁越觉得可疑。薛氏笑着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