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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于自己说也没说就把东西次间的床都拆了,沈君昊是有些心虚的。当然,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反正先断了她的后路再说。更何况她还不是一样,把东西跨院,两边的厢房都占了。
“衣服都湿了,帮我换一件。”他对着云居雁要求。他是绝不会解释拆床这种幼稚行为的。
云居雁点点头,像往日一样帮着他换衣裳。她不想求证什么,她告诉自己,他或许只是去安排于翩翩离开的,可不由自主的,她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脂粉味。虽然是很淡的味道,但她分辨得出,这不是她身上的味道。像烫手一般,她急急扔下了他的衣服。
“你怎么了?”沈君昊发现她的神情有些奇怪。可既然是沈沧带她入宫,宫里应该不会发生什么事,除非——“你在宫里遇上四公主了?”这是唯一合理的解释。
“恩。”云居雁点点头,“她对我说,沈将军两三年内都不会回京。”
“她是怎么对你说的?”沈君昊问得很急。按时间算,沈子遥的信肯定还没有送到沈子寒手中。
云居雁抬头看着他脸上的焦急,说道:“殿下的原话是‘沈哥哥上奏父皇,说他两三年内都不会回京,连过年都不会回来。’”她隐下了那句:“这都是你害的!”
沈君昊想了想她的话,又看了看窗外。天已经完全黑了。他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神情中多了几分凝重。
云居雁原本在犹豫要不要说出凤箫的事。她相信他是好人,可是他为什么在答应她的第二天就去找于翩翩?她知道薛氏她们一定在等着看她的反应。可她能有什么反应?她可以有什么反应?
短暂的沉默后,云居雁问:“灯草已经把地契拿给我了。我能找原本的管事或者庄头来问问吗?”
“一般的杂事都是马管事处置,我不在的时候,他有时会向二弟请示,之前你和岳父岳母去的那家茶酒就是。我明日让他来见你。至于你手上的这几块地,是祖父不久前才给我的,现在应该还是原来的人在管着。我对你说过的,这和家里的产业无关,除了祖父。父亲他们应该都不知道。”
“你不是说……”云居雁无法理解。如果他早已决定离开沈家,那么他要田地干什么?又不能带走。
沈君昊明白她的意思。笑道:“祖父要我死心塌地替他办事,我总要做些事让他安心。”
云居雁看着他的笑容。这一刻她又觉得他是相信自己的。“你今天去了哪里?我记得早上的时候你穿的不是这件衣裳。”她还是问出了口。她紧张地等待他的回答。她只要他的实话。
沈君昊没有太大的反应,只是避重就轻地说,他去见沈子遥了,因衣服淋湿了,所以换了一身。云居雁心中说不出的失望。沈君昊看她低头不语,亦是失望。在他眼中,如果她知道他去找于翩翩了。那么她应该同样知道他不过是说了两句话就走了。他连东西次间的床都拆了。他的表现不是已经很明显了吗?
云居雁刻意不去想“于翩翩”三字。她知道他在乎沈子寒,所以她问:“据说沈将军去边关已经很多年了,皇上就没想过把他调回来吗?”
“你怎么会说起这事?”沈君昊不答反问。
“只是随口问问罢了。”云居雁勉强笑了笑。
沈君昊更加肯定她的情绪十分不对劲。“是不是四公主另外还对你说了什么?”
云居雁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还不及张嘴,玉瑶在门外问:“大奶奶,再过一会儿就要摆晚膳了。”她的言下之意,云居雁做了大半天的面条要不要下。她怕这是惊喜什么的,不敢问得太明白。
云居雁原本是想亲自去下面的,但这一刻她只是说了一句:“知道了。”又正色对沈君昊说:“四公主确实对我说了一些我听不懂的话。我不知道她为什么这么说,但是我想对你说,我的心很小,只能容纳一个人……”
“容纳一个人?”沈君昊重复了一遍。在他看来,云居雁在他面前说这五个字实在太伤人了,这根本就是在警告他不要做无谓的努力。
云居雁一心想解释她和沈子寒之间的问题,只是急急陈述:“对我而言,我和沈将军只是在祖父的寿宴上见过罢了。无论是现在还是将来,我不可能与他有任何交集。”
“四公主到底与你说了什么?”
云居雁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很郑重地对沈君昊说:“我们相处的时间不长,你对我有疑虑是正常的,可你和沈将军相识多年,你应该知道他是光明磊落的君子。”
沈君昊看着她,只说自己并没有任何误会。正因为他太了解沈子寒的为人了,才会知道他是真心喜欢她的,否则他也不会在知道她是他从小定亲的未婚妻之后马上参军离京,更不会一方面努力避嫌,另一面却忍不住关心她。摸着良心说,沈子寒为她做过的事远远多于他。
云居雁知道他嘴上说没有误会,实际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