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清清楚楚。”
云居雁急忙收了眼眶中的泪水,答道:“女儿不敢隐瞒父亲,其实这是我让张铁槐特意从阳羡买回来的。”
许氏闻言,挂衣服的动作不由地顿了一下。刚刚她还以为女儿说“买哪里的地都选好了”,不过是随口一说,如今听起来,她是十分认真的。她不由地朝云居雁看去。
云居雁不等云平昭发问,继续答道:“父亲,或许是女儿疑心重,但因为我们是第一次与程大合作,所以我让张管事再去阳羡暗中打听一下程家的行事风格,以求安心。至于红泥矿,我想着去采买红泥的小厮定然不知哪个好,哪个不好。或者说,连吕师傅也不知道哪个才是最适合做阳羡壶,所以就让他顺道把能在市面上买到的红泥全都带一些回来。”
许氏站在一旁听着云居雁的叙述。她觉得张铁槐根本是去打听山地的价格的,可女儿对丈夫却只字未提。她的眼中有些不赞同,也有些疑惑。
云平昭虽不喜云居雁私下这般行事,但因为吕师傅刚才说,这些红泥样本虽少,但已经足够他了解泥土的韧性和透气度。说不定他能因此混合出适当的比例。一旦他找出最恰当的比例,开春之后,他要么去一趟阳羡,要么再使人买一些红泥回来。如果一切顺利,或许能在明年夏天之前烧制出第一套追月壶。
因为吕师傅这话,云平昭极为高兴,也就掩去了心中的那一丝不满,笑着说:“如今这也算错有错着。那个叫张铁槐的,绣敏,你不要忘了赏他些银两。”这段日子以来,云平昭已经不在女儿面前避忌,直接称呼妻子闺名了。
对父亲的话,云居雁连连说自己已经赏过张铁槐了,但许氏还是笑着应下了。她决定私下问一问张铁槐,女儿到底打算在阳羡做什么。
云居雁离开芷槐院之后,许氏忍不住对云平昭抱怨女儿的心思越来越深,很多时候她都不知道她在想什么。云平昭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制陶上,只说是许氏想太多了,并没放在心上。
第二天上午,张铁槐被许氏叫去了芷槐院。因为云居雁交代过,除了山地的事,其他的她父母如果问起来,他直话直说便是。因此许氏得到的答案不过是云居雁对云平昭说过的那些话罢了。
许氏没有打听出内情,不由地郁闷。当天下午,见云居雁再次来寻自己,不待她开口,她率先说道:“囡囡,我不知道你为什么一定要让我防着你父亲,但是我得提醒你,夫妻本是同林鸟,两个人要过一辈子,如果连最基本的信任都没有,日子会很难过下去。”
云居雁已然知道了许氏与张铁槐之间的对话。她回道:“母亲,我不是让您防着父亲,只是希望您能够预防万一。万一家里出了什么事,有一些与家里无关的产业,到时便不会手忙脚乱。”
“家里能出什么事?”许氏一副“你想多了”的表情。
面对许氏的笑容,云居雁一本正经地说:“母亲,如今祖父和父亲虽赋闲在家,清闲度日,但三叔还在任上,而二叔他们一向只看到眼前的利益。若是他们出了什么事,都是我云家的事,我们都要被牵连的。”云居雁故意说得严重,却她所言也是事实。她知道云家是在兴瑞年间没落的,但一直不知道确切的缘由。她不得不防备各种可能性。
看许氏正思量自己的话,她接着说道:“再说‘夫妻本是同林鸟’的后面还有一句:大难临头各自飞。母亲,不管是为了您自己,还是为了家里的人,您就答应我这回吧。”上一世,她也是完全地信任许弘文,信任自己的丈夫,可结果换来的只是见死不救。许弘文虽不能与自己的父亲比,但她不会忘记,上一世的母亲也是因为父亲才卧床不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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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氏当下的不赞同与以前是不同的。这次的大部分原因是她也拿不出那么多银子。(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