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卖了多少银子,他们不敢隐瞒的。底下的人,偶尔弄虚作假总是有的。俗话说水太清则无鱼。”
“我知道。”云居雁重重点头,接着又解释:“我也只是看看罢了。平日里我们还要靠他们干活,自然不好太严苛。可怕只怕,一时的宽容体恤,在某些奸险贪婪之徒眼中会变成愚笨可笑。”
许氏觉得女儿的话说得有些重了。奴才岂敢谋算主子。不过她记挂着另一件事,也就没有追问,只是转而说道:“对了,本来等你父亲回来,我们也要找你过来的。沈家那边的意思,希望婚期定在明年的三月二十八。这是郡王爷的意思。”
云居雁垂下眼眸,低声说:“我刚刚见过祖父,我来找母亲,也是为了这件事。”
许氏见女儿情绪低落,劝道:“囡囡,我知道你想在家过完生辰,但沈家态度这么坚决,又是郡王爷亲自给你祖父写的信,不如我们就欢欢喜喜地应了,毕竟将来你要在沈家过一辈子,没必要在这些小事上让郡王爷心里不舒坦。”
“女儿明白母亲的话,但这事这么反反复复的……”
“都是因为你二妹和那个许弘文才搞出这么多事。”许氏一向最是护短,有错的永远是别人。可在云居雁心中,如果不是她误信了许弘文的谎言,一切都不会发生。重生之后,她虽认清了许弘文的真面目,同时却把沈君昊当成了那个默默陪伴她的人。有时候她忍不住想,如果不是她的一意孤行,沈君昊就不必明明厌恶她,却不得不娶她。
“母亲,您会不会明明很生一个人气,同时又觉得对不起他?”她脱口而出。
“囡囡,你这是说的什么话?”
“没什么。”云居雁急忙摇头。触及许氏满是探究的眼神,她解释道:“我说的是抚琴。我对她那么好,她却那么对我。可是她说是我们害死了她的父母,她的大哥又是用那样的方式死在她面前。”
“你还是放不下这事?”许氏轻轻叹了一口,“你父亲已经对我说了。其实就算让你知道她的父母是谁又能如何?她不过是个奴婢。你若是喜欢会弹琴画画的丫鬟,母亲再为你找就是了,再不济,挑几个伶俐的小丫鬟,找人教她们也成……”
“母亲!”云居雁破涕为笑。世上哪有人家教小丫鬟琴棋书画的,也只有她的母亲才会为了她说出这话。
之后,两母女又说起了如意的婚事,以及找人替补抚琴的缺。许氏的意思,索性找年纪小的,这样也能用得长久。不过云居雁只打算在沈家待五年,而这五年必定是充满艰辛的,她要找品性好的,能帮得上忙的,其他都是次要。
因为这个分歧,两人的意见很难统一。云居雁索性说起了锦绣和张泰的事。
知道女儿想重用张泰,许氏并不反对他与锦绣的婚事,只是这样一来,就必须再找一个丫鬟填补锦绣的位置。同时她又提醒云居雁,鞠萍的年纪已经不小了,到了沈家虽然可以把她配了沈家的管事,巩固云居雁的位置,但她也要考虑到,一旦她身边缺了人,沈家的长辈,特别是沈君昊的继母很可能安插眼线在她身边。到时一句“长者赐不可辞”,她不得不接受。
云居雁虽然不准备利用鞠萍的婚事巩固自己的位置,但对“长者赐不可辞”,她早有心理准备,遂劝许氏不用担心。
许氏接着又想到云居雁的乳母习嬷嬷。按惯例,乳母一向都在随嫁名单的。有些事情,再能干的丫鬟都不能出面,也处理不了。所以她必须另找有经验的嬷嬷。可一想到洪嬷嬷,她又怕选错了人,反倒害了女儿。
母女俩一说就是一个多时辰,连云平昭回来都没察觉。(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