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拉住了缰绳。拿出了怀中的书信。他告诉自己,她没有封口,就是表示不怕他看。他咬咬牙,抽出了信纸。
信很短,只是恳切地请求许慎之冒充一个名叫张铁槐的人给她送一封信,还要假装是江南的急件。
把信纸塞回信封,沈君昊深深皱眉。又忍不住叹了一口气。以他的了解,许慎之绝对不愿意做这种伪造文书的事。而信上所言的程大老爷,他倒是隐约听过,也知道云平昭有意与他合作。只是他没料到云居雁居然是为了这事而烦恼。在他看来,程大再有钱也不过是商贾,根本不值得什么。
“女人就是女人,就只会瞎担心。”他感叹了一句,双腿一夹马肚子,来到蒋明轩身边,与他低语了几句。扬鞭折回了永州城。
客栈之中,于翩翩正在整理行礼。她是为了沈君昊而来,但她自知身份,自然不敢与他们一起回京。听到小二说沈君昊又折了回来。她匆匆放下手中的东西,赶了过去,却只见一张挂了彩的俊脸。“沈公子,您这是怎么了?”她一脸担忧,一脸心痛。
“没事。”沈君昊敷衍地回了一句,有些不满她的不请自入。看到于翩翩风情万种地半跪在自己面前,他忽然有了主意。
在沈君昊看来,解决一个商贾,何必去求许慎之。就算他程大老爷生意做得再大,就算他在江南是有靠山的,也不能奈他如何,毕竟郡王府的纨绔子也不是浪得虚名的。再说商贾能有几个是真正干净的?大多数人都经不起官府查办的。不过他和程大老爷素未蒙面,要发作总要有个由头。争风吃醋虽然是个不错的起因,不过他的未来岳父、岳母知道他为了个舞伶毁了他们的生意,恐怕会十分生气。
于翩翩见沈君昊虽看着自己,又似压根没看到她一般,心中的危机感更甚。之前她已经明确表示,她愿意为了他洗尽铅华,她也不求能踏入郡王府,她甚至自己放出风声,宣称她有意从良,可沈君昊一句,他父亲不待见他,而他尚未成亲,动不了母亲给他的财产,便把她打发了。
“沈公子……”于翩翩欲言又止地轻唤一声。
沈君昊回神,笑问:“翩翩姑娘,你应该不急着非要今日回京不可吧?”
……
入夜,沈君昊在全永州最大的酒楼香酥园的包间等待着。他已经派人打听过了,这位程大老爷每晚都会来这里吃饭。令他奇怪的,据说这位程大老爷已经在永州逗留了不少时日,却没做成其他生意,仿佛专门等着他的未来岳父与他合作一般。
不多会儿,长顺匆匆进门,与沈君昊耳语了几句。沈君昊冲着于翩翩点点头。于翩翩扶了扶簪子,对着沈君昊轻轻一笑,翩然而去。
楼梯上,程大老爷笑呵呵地跟在小二的身后。他身着上好的绸缎,帽子上的珠子有鸡蛋那么大,腰间的玉佩更是惹人眼红。不过如果仔细看,便能发现他嘴角微僵,眼中满是忧虑。
于翩翩居高临下看着程大老爷等几人。待到他们走过一个转角,她莲步轻移,缓缓而下,在经过程大身边时,她“啊呀”一声,身体一歪,眼见着要摔倒。出于本能,程大伸手欲扶她。看到熟悉的面孔,他惊觉不对劲,正欲收手,却已来不及了。
人声鼎沸的酒楼,随着一声清脆的“啪”,每个人都好奇地往楼梯上看去。
“你这个等徒子,居然敢在大庭广众之下轻薄与我。”于翩翩两颊泛红,眼中含泪。
程大老爷心知事情不妥,急急道:“姑娘。在下见你快摔倒了,好心扶一把而已,你可不要误会。小二哥。你也看到的。”他一边说,一边往楼下望去,似乎在寻找着什么。
于翩翩是受了沈君昊的指示故意来讹他的。她立马就哭了起来。嘴里骂道:“我虽是舞伶,但从来卖艺不卖身。就算是京城的官老爷,也对我客客气气的。你算个什么东西,居然敢在这里,敢在这里……”她已经泣不成声。
小二也是见多识广的,一看便知道程大老爷是冤枉的。不过他见过于翩翩,知她与沈君昊是一起的,当然不敢站出来替程大说话。
程大一心只想息事宁人。不愿坏了大事,小声说:“姑娘,您想要什么赔偿,尽管说……”
“赔偿?”于翩翩尖叫,哭得更大声了,嘴里嚷着:“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你要同你去见官!”
“发生了什么事?”长顺喝问一声,仰着头,趾高气扬地走下楼梯。看到于翩翩在哭,他疾走几步,讨好地问:“翩翩姑娘。您这是怎么了?我们家公子正等着你呢!”
一听沈君昊也在,程大的脸一下子白了,急急道:“这位小哥,只是一场误会。一场误会……”
“什么误会!他轻薄我。”于翩翩控诉。
“轻薄你?”长顺惊叫,把于翩翩护在身后,骂道:“翩翩姑娘是我家公子的娇客,你居然敢轻薄与她,就是不把我家公子放在眼里……”
见问题上升到另一个高度了,小二一边示意楼下的人找掌柜的上来圆场,一边劝着长顺。程大老爷也是同样,诚恳地道歉,希望能大事化小,小事化无。程大身边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