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家事,她不能对鲁氏直言,坏了父亲的面子,只说晚上去找鲁氏泡茶消遣。
回到云家。云居雁急急去了芷槐院。许氏并不在,据院子里的丫鬟说,她去见钱氏了,应该是为了婚礼的事。云居雁心急如焚,遣了丫鬟去找许氏。等了一盏茶还不见许氏回来,只能命人去找云平昭,却听说父亲一早就出门了。
前世的云居雁并不把银子当回事,可现代的五年告诉她,没有钱就没有呼吸机,没有病床。她的祖父和父亲把云家的声誉看得比什么都重。可事实上,家里没了银子,什么声誉,什么世家。全都是浮云。
她生怕父亲已经把银子送出去了,也顾不得规矩,直接去了父亲在外院的书房,逮着一个小厮就让人找管事去见她。
不多会儿,严总管匆匆来到云居雁面前。云居雁开口就是一句:“父亲去了哪里?”
外院的事不是一个女子可以管的,更不是一个即将外嫁的女儿可以过问的。严总管避重就轻地说云平昭只是外出谈事情去了。
云居雁看他不咸不淡的,更是焦急,不自觉提高了声音说:“父亲到底去了哪里,我有急事找他,你快派人找他回来!”
严总管有些为难,劝道:“姑娘,老爷谈的是正事。”
“我要说的也是正事。如果耽误了,没有人担待得起。”
云居雁的话音刚落,就听云平昭在门口重重咳嗽了一声,沉声命严总管先出去,随后不悦地说:“这里是外书房,严总管是家中有头有脸的管事,不是你身边的小丫鬟,是你可以呼喝指挥的?”他不想用妻子的嫁妆,所以今天是出去筹钱的。他今日才知道,无论是筹钱还是拉人一起做生意原来都是这么艰难的。
云居雁看得出父亲的心情不好,可她心中怕到了极点,不敢再拖延下去,只得劝道:“父亲,那个程大老爷,信不得。”
“嘭!”云平昭把茶杯重重放下,生气地说:“这些事情是你应该过问的吗?”
“父亲!”
“还不快回自己的屋子!”云平昭脸上的怒意更甚。
万种可能性在云居雁心中掠过。她一一过滤,相信生意应该还没成,否则父亲的心情不可能这么差。她暗暗吁了一口气,知道自己无凭无据的,在这里和父亲死磕只会把事情搞得更糟。她屈膝退下。回了芷槐院,许氏依旧还没回来。
她又使人去催了两次,大约一个时辰后,许氏姗姗来迟,见着女儿就抱怨:“也不知道她是转了性子,还是又在打什么主意,不止事事问我的意见,还说什么一家人,真真好笑。”她嘟囔着,心中却想着钱氏那句:夫妻一体,作为妻子,如果连丈夫都不帮,失了婆家的欢心,有再多的银子也是白搭。
当时这句话是钱氏对着云梦双说的。许氏立马就想到了丈夫最近的难处。除去女儿的嫁妆,她还能拿出一万多两银子。本来她是准备用这些银子养老的。想想这些日子丈夫对自己实在不错。就算丈夫言明这次不能再用她的嫁妆,她又岂能看着她四处奔波而置之不理呢?
云居雁见许氏发呆,急忙上前挽住她的手腕,问道:“母亲,是不是二婶娘他们对你说了什么?”
“没有,你不要瞎担心了。你祖父把你二妹变相软禁了,他们求我都来不及。这次你祖父总算公正。”如果云梦双打的不是云惜柔,而是云居雁,她一定不会认为软禁很公正。
云居雁急着想问棉絮生意的事,只是叮嘱许氏不要把这话对云平昭说。便示意屋子里的丫鬟都退出去,随后小声问:“母亲,父亲和那位程大老爷谈的棉絮生意。你知道一共需要多少银子,父亲筹到钱了吗?”
“你怎么突然问起这个?”
“我觉得这事不太妥当。母亲,我们又不缺银子。何必冒这个险呢?不如您劝劝父亲……”
“囡囡,这事你不用管。你父亲这么大人了,当然是把事情查清楚了才决定参与的。”
云居雁见母亲说得笃定,便知道父母应该是商议过的。她现在最怕的一句就是“这事你不用管”。她拉着许氏坐下,苦口婆心地说:“母亲,您想想,既然这位程大老爷生意做得这么大,定然是不缺银子的。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是稳赚不赔的生意,他为什么要送钱给我们?世上真有这么好的人?”
“你想说什么?”
这种时刻,云居雁自知不能再有所隐瞒,直言道:“母亲,我觉得那人就是来骗银子的。”
“你的意思,是我受了骗还不自知?”云平昭愤怒地推开房门。
许氏瞬时就愣住了。云居雁硬着头皮上前说:“父亲,女儿觉得事情还是查清楚比较好。”
“还要怎么查清楚?全永州的人都没有怀疑他是骗子,难道世上就你一个最聪明?”
许氏见丈夫真生气了,急忙上前拉他,劝道:“囡囡不是这个意思。她的意思只是说……”
“你不用帮她解释。连父亲都说了。这些日子,她是该管的,不该管的,事事都要插手……”
“父亲。女儿不是这个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