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得很,没人知道他是谁,至于你说的后台,蒋家,沈家都是这里的常客,就连泰州陆家——”鲁氏看着许氏说道:“陆家的人来了京城,定要到这里坐一坐的,特别是与蒋明轩交情匪浅的陆二公子。”薛氏之前说的话,让她不在意都不行。思来想去,陆家唯一以音律出名的只有陆航了。
许氏自然是不愿向鲁氏提及当日合奏的事。而云居雁注意到车外的马蹄声。一下子被分去了大半的注意力。
马车外,沈君昊骑着马。慢慢悠悠地随着车子而行。本来他以为,这么热的天,她们必定是分车而坐,好让丫鬟在车内伺候。想到鲁氏居然命侯府的下人守着雅竹小筑的各个门口,便明白了此举是她追求稳妥,尽量把一切安排在她的控制内的无奈之举。
严格说来,他能发现云居雁被绑,大半原因是鲁氏安排的人让意图不轨之徒有了忌惮,不敢公然带云居雁离开。更不敢安排太多的生面孔执行绑架,只能悄悄地把她迷晕。试图用箱子把她运出来。这才让他捡了一个便宜,跟着箱子找到了云居雁。只可惜,他无法查知是谁打晕了她。如今隔了这么长时间,就算她能分毫不差地把人画出来,她们恐怕早已不在雅竹小筑了。
见马车的帘子丝毫不动,沈君昊心意阑珊地握着缰绳。他原本以为能隔着帘子问云居雁几句,眼下看来是绝无可能了。此刻他才后悔在春风楼的时候,自己不该因她那句“你疯了。居然绑架我”而生气。轻忽了正事。他思量着今日之后是否还有机会问她,突然发现队伍停了下来。他猜测应该是有人阻了街。这种事情自然有许家的家丁处理,因此他只是拉住了缰绳。
不多会儿。一个管事模样的人匆匆走到了马车边上,称前面有人吵架,一时相持不下,问鲁氏他们是绕道而行,还是把人驱赶了。
鲁氏一向谨慎加低调,在车内问道:“可知道是什么人?”京城最多的就是权贵二世祖。
许家的人自然知道主子的脾气,早已打听清楚了,答道:“回夫人,一个是名叫章巍的举子,另一位是李员外家的二公子,似乎是为了钱财起了争执。”
云居雁在听到“章巍”二字的时候便愣住了。鲁氏见他们不过是举子与纨绔子弟,正要命人让他们避开,云居雁高声说:“舅母,您知不知道这章巍是何人吗?”
“囡囡,你怎么突然这么问?你何时认得什么举子的?”许氏插嘴。
云居雁摇摇头答道:“我当然不认识他,不过几天时间就听到这名字数次,觉得有些奇怪罢了。”她瞧了帘子一眼,隐约看到了人影,继续说道:“第一次是在沈公子的茶楼,听伙计说的,听说他在黛墨斋当账房,第二次是听二弟说的,他去买文房四宝的时候,正巧遇上。听说那时候黛墨斋的掌柜正要辞退他。第三次就在刚才,我听雅竹小筑的小二说,他不久之前在那里求掌柜的留他干活。”
许氏和鲁氏都不明白云居雁怎么突然注意到这些琐事,但沈君昊立刻知道了她的意图。“夫人,不如让我上前一探究竟。”他自动请缨。
鲁氏虽不解,但还是答应了,只是待沈君昊离马车稍远之后,命管事跟上去好生注意着,又压低声音问:“居雁,这个章巍是否有什么过人之处,连你都听过他名字?”
“我只是偶尔听说罢了。”
鲁氏自是不信,追问:“是不是和沈家有关?”
“和沈家有关?”许氏插嘴,担忧地望了望车外,“也不知道那个沈君昊能不能妥善处理。”
马车外,沈君昊对章巍产生了兴趣。确切地说,他对章巍如何能成为引云居雁上钩的诱饵,产生了十分浓厚的兴趣。
沈君昊骑在马上低头看去,只见一个油头粉面的年轻人正被家丁团团护着,另有三四个家丁打扮的人正推搡着一个二十三四岁的青年。青年长得不高,皮肤黝黑,穿得衣裳十分破旧,没有一点读书人的样子。此刻,他手中拿着几张纸,努力想突破重围。
沈君昊从未见过这二人,不过他听过“李员外的二公子”其人。据说仗着家中有几个银子便自诩为风流才子,曾经一度想巴结沈子遥,被耍了几次后便销声匿迹了。至于章巍,沈君昊居高临下看着他,心中思量:她怎么会因为这么个人,入了圈套?
长顺在沈君昊的暗示下上前,高声说:“你们为什么阻了街道?还不快让开!”
李二公子见是个小厮,正欲淬长顺一口。忽然又似想到了什么,四下张望。马上看到了沈君昊,急忙推开自己的随从,上前笑道:“原来是沈大公子,真是对不住,我不知道您正好经过……”
“不必客气了。”沈君昊冷淡地回了一句,示意众人让开,注意力未离开章巍。相比李二公子的谄媚,章巍却只是站着。
围观的百姓多半是知道沈君昊的,至少听过他的传闻轶事。众人的注意力一下子转到了他身上。李二公子的眼珠子在沈君昊的身上转了两圈。朝他身后望去,发现了侯府的马车。自作聪明地说:“原来是在下阻了云大姑娘的车子,碍了沈公子的时间……”
“胡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