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
饭后,云惜柔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准备向云平昭告状,为生母鸣不平。结果她尚未开口就被挡了回来,并且语重心长地告诉她,云居雁所做并无私心,希望她能多多尊重,相信自己的大姐。为了维系自己在父亲心目中的形象,她只能咬牙应下,乖巧地退下不提。
因第二天必须一大早启程,众人在晚饭后就各自回了房间休息。云居雁住在院子的东厢房。进屋之后她一直偷偷注意着西厢房的动静。看到父亲从祖父居住的正屋出来后,居然没有进母亲的房间,而是去了一旁的花厅。不禁暗暗着急。不多会儿,又见父亲的随从带着简姨娘入了花厅,她猛地拉开了房门。
“大姐?”廊下,**桐急忙收住脚步,一脸错愕地看着云居雁。
云居雁收回目光,勉强笑了笑。“三妹,怎么还不歇息,找我有事吗?”之前她去见云平昭的时候,看到花厅虽无床,却是有榻的。她不能任由父母间的矛盾激化。可是从另一个角度。她冲动地找父亲,于情于理都不合适。再说她今晚把父亲拉去了母亲房内,那下次呢?将来她出嫁之后呢?如今虽死了一个易姨娘,可万一再有什么容姨娘,赵姨娘呢?她想确保母亲的将来。必须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桐见云居雁若有所思,小声地问:“大姐,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
“没有。”云居雁摇头。让了**桐进屋,问道:“三妹,我也正想去找你。”
“那……还是大姐先说吧。”**桐一边说,一边低下了头。双颊通红。
见状,云居雁马上明白。她这是怕许氏在京城期间把她的婚事定下。其实关于**桐的婚事,她已经有了初步的想法,只不过这个想法若想付诸行动,有一定的难度,且还要看机缘巧合。可一旦这桩婚事能成,她不止不用担心三妹会给自己使绊子,甚至对她和沈家都有极大的助益。
可这么做算不算为了自己出卖庶妹的将来?云居雁暗暗想着,轻轻摇头。**桐如果能嫁那人,一定比嫁给许弘文的弟弟强上千倍万倍。
**桐见云居雁迟迟不说话,稍稍抬眼。又急忙垂下眼睑。
“三妹,恐怕我们想说的是同一件事。”云居雁上前,握了她的手。在她耳边说:“屋里没有旁人,三妹有话不妨直说。”
“大姐……或许你会觉得我不知羞……但是……”**桐鼻头微酸。声音有些哽咽,低声陈述:“昨晚,六妹对我说,如果能嫁入王侯之家,就算做妾也是好的,可是……”她的一滴眼泪落在了云居雁的手背上。
云居雁拿起帕子,轻轻为**桐擦拭脸颊,心中暗恼云惜柔。她已经命人监视着她,她居然还能挑拨离间。她再次提醒自己,以后必须打起十二分精神小心提防着她。
**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中,自顾自说着:“我与大姐虽是姐妹,大姐又对我极好,母亲也从未苛待我,可我们的身份毕竟有着天渊之别。”
“三妹,我们都是父亲的女儿……”
“不一样的。在别人眼中,我只是婢子生的,连六妹都不如。”
“三妹,女子的将来不在娘家。你明白我的意思吗?只要你想清楚自己想要什么……如今我能为你在母亲面前说上话,而母亲,她对你虽然称不上疼爱有加,但心里是希望大家都能好的。”云居雁缓缓说着。
她的话音刚落,**桐接着说,她自知身份,不求嫁入达官贵族之家,只希望能找个有前途的;不求对方有财有势,但希望是个家庭简单,有上进心的。将来如果能在地方上做个小官,她能随其上任,便心满意足了。
云居雁本以为前世的**桐与她成了妯娌,多半是受了云梦双、云惜柔的挑唆,故意给她找茬添堵的。亲耳听到她说出上面那番话,她恍然发现,**桐嫁给许弘文的弟弟,大半原因应该看中他少年举子的才名。可惜,很多幼时成名的神童,长大也不过寥寥。那时候,**桐卯足了劲与她做对,多半可能是因为丈夫不成器,转而对她生了嫉妒之心。
云居雁审视着低头抹泪的**桐。这些日子,她虽不断向她示好,可前世的记忆,再加上落梅阁的事,云居雁实在无法对她生出真情,可眼下,看着她的无奈与挣扎,不禁生出几分怜惜之情。
当然,怜惜归怜惜,有些话还是要说的。云居雁清了清喉咙,为难地说:“三妹,你的要求看似简单,实际却是极难的。你要知道。每三年才出三名一甲进士,二甲也不过十几二十人,三甲人虽多些,却已是同进士出身,在官场很难出人头地。而这些人中,剔除已婚的,年纪大的,可以选择的余地十分有限,京城的达官贵族,只要有女儿的。恐怕……”她的言下之意,这些人是轮不上**桐来挑的。
话已经说到这份上,**桐也顾不得羞涩,直言道:“大姐,你说的道理我当然懂。我也知道自己的身份,所以不管是年纪大些,还是样貌丑些。或者是给人当填房,我都愿意。”
十四五岁的少女正是爱美的年纪。即便云居雁已有心理准备,还是被**桐的话吓了一大跳,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