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芝本来躺在床上看书,心里琢磨着刚才跟孟老爷子通话的内容,可是病房外突然响起的喧哗吵闹声吸引了她的注意。
无论如何她都是这家医院外科的护士长,虽然暂时因伤而休假呢。
走出病房门的时候,安知芝看见和她隔了几间屋的408病房门口围着七八个人,其中有同科室的护士,还有几个看热闹的病人及家属。
年纪小的护士阿兰正在病房门口抹眼泪,其他几个护士正在围着她劝导安慰。
安知芝不动声色地走了过去,问道:“阿兰,出什么事了?”手下的护士哭了,她作为护士长怎么能不管?
“护士长!”那几个女护士看到安知芝都像突然有了主心骨,顿时眼神一亮,语气委屈地叫了一声,
也是,安知芝这人本来就有点护短,再加上平日里在医院名声挺臭,且性格倔强,倒有几分威慑力,本科室的护士也没人敢欺负。
同科室的青朵儿恼怒道:“2号床的那个病人趁阿兰打针的时候占她便宜!”
安知芝从病房门口往里瞧了一眼,见2号病床上正悠然自得地斜躺着一个三十来岁的中年男人,带着眼镜倒是挺斯文的。
不过她却不认识,不由冲青朵儿问道:“那人是新住进来的?”
青朵点了点头:“昨天刚住进来的!看着像个文化人,其实就是个臭流氓,昨天下午趁着给他打针的时候也嘴里胡言乱语,不过这情况在各个医院都有,忍着吧,谁叫咱们干了这一行呢,要是争辩几句惹得对方去院里投诉,咱们还得挨院领导的批评!”她在这医院干了五六年了,算是个老人,经历见识便相对多一些。
安知芝伸出唯一能动的左手摸了摸阿兰的头发,见小姑娘还在吧嗒吧嗒掉金豆,赶忙柔声安慰道:“好了别哭了,你跟芝姐说说到底怎么回事?”
阿兰是今年刚从中专护理专业毕业的新人,年纪在科室里也最小,所以平素安知芝等人也都挺照顾她。
阿兰一边肩膀耸动抽泣着一边把刚才自己的遭遇说了一遍。
原来那病人趁着她给打针的时候,伸手偷袭了她的屁股和胸部。
安知芝听完水润的眸子眯了眯,连续两个敏感部位被偷袭,这证明对方并不是无意间碰到了阿兰的胸或者屁股,再加上青朵儿昨天也有这遭遇,她完全可以肯定那2号病床的男人就是个货真价实的病房色魔。
了解事情的真相之后,安知芝自然不会选择忍气吞声,那不是她的风格,她当即就要冲进去跟那个病人理论,却被青朵儿一把拉住了,她担忧道:“老安,别去了,被投诉了你就又得挨骂了,上次就为这事儿被主任训过,你忘了?”
阿兰也擦了擦眼泪,垂首低声道:“算了吧护士长,反正就当被狗爪子碰了一下,又不能少块肉,再说您正在养伤,别给我操心了!”
“被主任唠叨几句没事儿,反正我不能看着我的人被欺负!”安知芝蹙眉说了一句,然后直接冲进病房,看着那个病人冷声质问道:“先生,你知不知道猥亵妇女是犯法的?而且也很不道德!”
那男病人看到安知芝胳膊打着绷带,以为她是院里的病人,忍不住嘲讽道:“我猥亵谁了?奉劝你别多管闲事!”
安知芝抬手把阿兰招了进来,寒声道:“你刚才趁着这位护士给你打针的机会对她动手动脚,这事你还想抵赖吗?”
男病人见病房外看热闹的人都涌了进来,脸上有点挂不住,恼怒地盯着安知芝:“你他妈谁呀?这事跟你有关系吗?”
“我就是本科室的护士长!你对我的同事动手动脚我当然有权利管!”
男病人大怒:“你说你是护士长就是护士长了?谁可以证明?我还说我是国家主席呢!”
安知芝冷笑:“他们这些人都可以替我证明!”她说着指了指病房里围观的病人和家属以及护士。
她没有因伤休假前,作为科室的护士长,对科室里的病人基本都熟识,人们也都认识这位负责敬业人又和气的安护士长。
所以他们听到安知芝的话,都纷纷出声生命自己能证明。
男病人见安知芝不像说谎而且在这里号召力很强,心里有些慌,不过由于职业的原因他也是能言善辩之士,眼珠一转立即反击道:“就算你是护士长,可是看样子你也正在住院,今天应该不是你值班吧?不是你值班,没在岗位,你也就没有护士长的权利!再说……”他说到这里,轻蔑地看了一眼安知芝旁边的阿兰,无辜道:“我刚才是见这位护士小姐的身上有脏东西,所以好心帮她擦了一下而已,你们不感谢我也就算了,居然还污蔑我猥亵妇女,对于此事我会向你们医院投诉的,你们医院的护士真是太没素质了!还有,我是一名律师,我将保留起诉你们侵害我名誉权的权利!”
这家伙的一番说辞,弄得安知芝大为光火,可是她有没有证据,不由咬牙道:“你还敢再无耻点不?”
男病人站起身来扬着下嘲讽道:“你的那个女同事年纪小身体都没长开,我就是要猥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