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沧澜被古木打击得体无完肤,掩着面羞愧而逃,就算他不擅长诗词,也能听出人家做的是一首挺好的诗,比他手下那些参谋们整出来的狗尾巴花大小五角星等等强了几百倍。
他实在没脸在这里待下去了。
他生来就骄傲,再加上家世豪阔,这使得他自尊心更强,刚才一次次厚着脸皮往上蹭,这丢脸行为已经远远超过他二十多年的经历,花费了他几乎全部的勇气。
那种别扭劲,真的比杀了他还难受。
现在,他终于坚持不下去了。
安知芝看着孟沧澜疾步离去的背影,笑盈盈地说道:“孟大军官,你别急着走啊,再给我念念你做的……诗吧!”
孟沧澜脚步顿了顿,然后转过身静静地看着安知芝,眼神深邃,许久才坚定道:“在学会写诗之前,我不会再出现你面前!”
说完大步离去,背影挺拔,但是安知芝却分明咂摸出了一丝萧索味道。
她好笑地摇了摇头,自嘲想:我怎么会对他产生一点同情的感觉呢?癞皮狗终于走了,我自由了,我应该高兴才对!
想到这里,她强行从嘴角挤出一丝笑容,好似轻松地感叹道:“终于走了,这下整个世界都清净了!”
古木犹豫了一下道:“我看得出来他是个真正的军人,不擅长诗词很正常,也许,我不应该那么羞辱他!”说着眉头微微蹙起,显得有些忧郁。
安知芝安慰道:“算了,你也不是有意的!”
“不是有意的吗?呵呵,知芝,你想错了,也许我没有你想象中那么宽宏大量!他跟在你身边,说实话我……我心里有点不舒服,所以刚才故意想让他出丑的!他念那些乱七八糟的诗的时候,我甚至想大声嘲笑他!知芝,你说我是不是很坏很小心眼?”古木一边倾吐心声一边哭丧着脸,时不时还偷瞄几眼对面的安知芝,怕女朋友一听失望抬腿就走。
安知芝听完后故意板着脸盯着古木不说话。
“你对我失望了?生气了?”古木叹了口气,端起桌上的茶壶,直接用嘴咬住壶嘴咕嘟咕嘟猛灌了几口龙井,然后才吁了口气,感叹道:“其实连我都对自己很失望,我一向以为自己就算不是正人君子起码也算不上小人吧,谁知道……”
“噗嗤!”安知芝再也绷不住笑出声来。
“怎么了?你笑什么?”古木眨了眨眼,眼神迷茫。
安知芝实在受不了他这迷茫的萌眼神,忍不住站起身来伸手捏住对方的脸蛋捻了捻,嘻嘻笑道:“我家木头真是太可爱了,你放心,小心眼的男人才最可爱!好了,赶快吃,吃完我还得回去上班呢,晚上我们去看电影!”
“又看恐怖片?”古木闻言脸色一变。
安知芝嗤之以鼻:“你胆子真小!”
古木一手扶额,心里暗道:我哪里是胆小啊,我是怕被你掐啊,上次看恐怖片胳膊都被你掐得发青了!
孟沧澜从贵宾餐厅出来的时候,却被小张迎面拦住了:“首长,您这就走了?”
孟沧澜脸黑得就跟锅底一样,怒视着小张道:“不走还能怎样?奇耻大辱啊,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丢过这么大的脸!小张,你打电话给老沈,让他问问那狗尾巴花和五角星的诗是哪个小王八蛋写的,查出来报告我,我让他天天十公里武装越野!”
“是!”小张啪地立正,敬礼应道,随后又问道:“首长,那我们现在就回去?”
“嗯!回去学写诗!接下来几天我要在房间里学习写诗,部队里要是没什么紧要的事情不要打搅我,吃饭时间把饭放到门口就行,我要全力以赴!”
小张看着孟沧澜的背影,心想乖乖不得了了,首长看样子玩真格的了,如此一来,首长又要成诗人了。
小张一点也不怀疑首长的能力,因为这都是有事实做借鉴的。
四年前的国际特种兵演习,首长把自己关在房间里两天两夜,最后胡子拉碴的出来,却制定了一套堪称鬼斧神工的完美作战计划,凭借该计划A军特种大队击败所有对手,取得国际第一的好名次,那次作战计划,据说后来被美国多方探析,并且最终以“史上十大最完美作战计划”的名誉被写进了西点军校的教科书里。
两年前,有流行歌舞团来A军做慰问演出,演出期间某著名歌星言谈间讽刺军旅歌曲,说军旅歌曲没有市场很难听,结果首长一气之下,花了十天十夜时间,从头学习作曲填词,最终做出了一首传唱遍大江南北、将军旅和流行因素完美融合的歌曲。
那一年年度音乐盛典最受欢迎歌曲的头衔就这样被一位最初对音乐只停留在会听会唱这个层次的军官夺得。
正是因为这样一桩桩神奇的事件,所以A军上下才对孟沧澜如此钦服,在他们看来这世上的事情,只有军长不想做的没有他做不到的。
安知芝可不知道她这一刺激已经激起了孟沧澜学诗的**,她和古木吃完饭后,古木又把她送回仁爱医院。
晚上八点钟的时候两人一起走进了电影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