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宗主独女公开选婿的大喜日子,去凑热闹的人肯定多如牛毛。李默也穿戴整齐了,一出卧房才发现归氏没有出摊,而是坐在窗台前怔怔出神。明媚的阳光下,她的身材却显得异常瘦小和枯干。
她的两只手自然垂在膝头,膝盖上搭着一条巴掌宽的腰带。
这条腰带在阳光下显得极为精巧耀眼,竟是用千万颗米粒大小,好像玻璃般的珠子串连而成,穿连珠子的丝线乌黑乌黑,细若毫发。
看到李默出来,归氏连忙收起腰带站身起,问:“是要去看热闹吗?”
李默本来以为那条腰带是要送给自己的,因为看款式,分明是男式的东西。
见归氏将腰带收起,他也并没放在心上。点头道:“是呀,娘也一起去看吗?”
归氏摇头,道:“还要去出摊呢。你和朋友去吧,我去收拾早饭!”
说罢塞给李默两块东西,然后扭身去了厨房。
李默低头,才发现手中的竟是一对儿祈福牌。他惊讶得瞪圆了眼睛,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跑到厨房有些语无伦次道:“娘……你,这个……”
归氏并未转身,而是叹口气道:“你和小盼拿去用吧。娘老了,用不上这东西了!”
听话中之意,归氏明显清楚祈福牌所代表的意义,甚至也已经清楚了祈福大典的意义所在。沉吟片刻,他还是收了起来。一方面是安老人的心,另一方面……他根本就没准备用自己那块。在自己离开前将自己那块儿送还归氏就是了。她只是个凡人,又哪能推辞反抗得了?
归氏怔怔出了会儿神,长叹口气,道:“可惜了,那些钱本来是准备攒起来给你姐姐治病的。从前那个老姐妹也说好了白送我两块祈福牌的,最终却变褂了,只好添了许多钱来买……”
……
来到地皇宗后,李默先熟门熟路地找到接收祈福牌的弟子,交上祈福牌预定了两个地皇塔中的位置。家里人有病,过几天再来也说得过去。
从近十丈宽的大路来到地皇宗外门正门时,远远就见庄怀云在门口等他,这是两人早约好了的事情。
老头精神不错,独眼中灵光熠熠。几日不见,内蕴的气质华彩竟似又有了很大进步。李默讶然道:“老先生这……有点不同啦?”
庄怀云自谦一笑,点头道:“这些日子修行不缀,积累已经到了。等到出谷那天,应该就能直接冲到筑基中期了!”
李默连忙贺喜了两句。心知这虚真界对修为虽有压制,但他们这些筑基以上修为的,就好像是汽车限速或水笼头半开一般。每日修行起来,修为还是会有增加的,只是增加的修为在虚真界无法使用罢了。
不说庄怀云,就算是他经过多次战斗,也觉浑身法力“摔打”得更加凝实了。若是过些日子再有进益,出谷之后冲破筑基也差不多有了八成的把握。
阳光和煦,并肩缓行。李默感觉两人仿佛多年的老友一般。估计庄怀云也是一般的感觉,聊起天来云淡风清,颇有些志同道合的味道。
今天宗主独女选婿,这老头子会过来恐怕也有不甘寂寞的成份在。毕竟李默这个练气后期的都在打着相机而动的主意,人家筑基的又怎么可能没想法?
道路虽宽,人却太多。两人在人潮中好像蚂蚁般不起眼。没走多远,庄怀云突然蹙起眉头,向某处看了一眼传音道:“你先自己去看热闹吧,我去趟那边。”
李默点头应是,却发现原来是秦卓和董小曼也来了。这俩人正被满城通缉竟然也敢过来看热闹,胆子倒是不小。庄怀云知道他们不对付,独自过去可能也是怕李默尴尬。
秦卓也看到了他,眼神中竟然有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之情。这让李默颇为诧异,不知自己又在哪里得罪他了。不再搭理那边的情况,他随着大量看热闹的人群向里面挤了过去。
走出不远,就觉有人刻意撞他的肩头。转头看去发现是一个相貌普通的年青人。这年青人眼中有血红色的煞气一闪而逝,嘴角挂着眼熟的微笑,竟是化成了“本土”形像的黄崇明。
两人并肩向前挨挤时,黄崇明传音问道:“你参加那个选婿吗?”
既然是选婿,选字当然要放在前面。不能任几万人挤到台下让那位小姐拿绣球砸,那样太扯了。
因此,最开始就有初选,然后是复选。只有通过复选进了精选,才有被绣球砸头的机会。那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用绣球将你砸了,也不见得就定下你。俩人相处一段时间觉得你不行,或许还会重选一次。
这些都是李默在华衣班听到的那些“前辈”们的吐槽,可信度……挺高!
初选是区分男女老壮,复选则是大概挑出些有品貌、身家清白的。有修为在身最好,没有也不要紧。成了人家宗主的女婿,只要不是石脑,修为肯定不是问题。
李默点头道:“当然参加了。要不有很多热闹都看不到的。不过我觉得自己条件太差,可能复选那一关过不去。你呢,参加吗?”
黄崇明对这个问题比较无奈,最后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