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不置可否,道:“可是,吃了爆发丸,之后就要用梦幻丹缓解毒瘾。梦幻丹虽然便宜……但是,散修也没那么多余财吧?”
摊认将肥手拍在案子上,浑不在意道:“兄弟你这就看不开了吧?这人生,就要快意恩仇,潇洒此行。有几个能筑基、金丹的,活好当下才是最重要的。若是混到一颗下品灵石都没有,那活着还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早早死了呢!”
说到这里,他悄悄压低了声音道:“兄弟,道友!我观你不似常人。练气中期吃爆发丸产生的作用就极有限了。我这里还有两颗‘大爆’,要不要拿去尝尝?老天也不给劲,下毛雨呀,我给你打八折……”
李默摆手笑笑,径直向斗法场入口走去。交了三颗下品灵石的入场费,刚一进场就被周围爆炸般的呼喝震得脚下微顿。圆型的看台上,密密麻麻都是震臂呼喝的修士,人数怕是有近千之多。
“打死他!打死他!”
“杀了他,暴牛,杀了他!”
“撕了他,暴牛,像上次那样,来吧!”
……
李默寻了处不为人注意的角落坐了下来。就见宽广的场地中央,正有两人斗得欢实。其中一人竟然没穿法袍(当然也可能是没有),高大威猛,身上肌肉虬结,强壮如牛。另一人却是个娇小女子,身材凹凸有致,颇为美丽。
都是练气中期的修为,灵力波动滚滚冲天。但细看之下就能发现,这两人的法力都虚浮不实,理应是吃了爆发丸凭增的修为。
和周围红着眼嘶喊的人不同,李默身边的中年男子始终保持着淡然的沉默。这中年人四十许岁年纪,身上的袍子也是灰突突的低调种类。
瞄了他一眼,李默轻咳一声问道:“前方交战的两人有仇?”
中年人一副没精打采的模样,道:“嗯。暴牛是庄家的擂主,撕了那丫头的大哥。她这是来寻仇的!”
李默:“会死人吗?”
中年人:“至少会死一个。因为那丫头为了报仇吃下了大剂量的爆发丸,经脉气海都已涨裂,法力一泻人也就没救了。”
李默查看过乐梧的记忆,对庄家一类倒也算了解。经营着这处斗法场的庄家是多名练气后期的高手。多年前就都投靠了金蝉妖族大皇子金光绝。按地域划分,应该算是媒僧的直管。
并不一定每天都会有人来斗法,也不是每天都有仇杀。所以庄家便设了擂台。从练气初期到练气后期,都有擂主。散修或各宗派出来的弟子只要能击败擂主,都可以得到一笔不菲的奖金。
庄家当然不会做亏本的买卖,比如场上的战斗,以李默的眼力很容易就看出那个女子已经要支持不住了。法力虚浮得厉害,可能是爆发丸的时间快要到了。
而那个绰号叫暴牛的颇有些手段,甚至并没有拿出全部的实力。
果然,随着人群爆炸般的轰响嚎号,那女子已经被三把攒射的玄冰宝月剑破防,其中一把干净利落地洞穿了她的丹田气海。
暴牛的眼中都是嗜血的疯狂!翻掌拿出一柄三股叉,抖手祭了出去。
正艰难地想要爬起的女修被从后心插中。三股叉一抖,衣裙尽碎。晃眼的白嫩被高高挑起,在人群上空缓缓划过。
忘形的号叫此起彼伏,“暴牛”、“暴牛”的呼喝能将人的耳膜震碎。杀戮和嗜血在人群的上空蕴酿,直写入心!
就算少数面露不忍之色并没有跟着呼喝的观众,在女修被挑着从头上划过时,看到那具叉间挣扎扭曲着的白花花身子,脸上也涌出了变态的快感。
三股叉巡游一圈,与场边另外五根钢叉并插在一处。每根叉子上,都挑着个不着寸缕的人体。有男,也有女。
李默眯了眯眼睛,道:“这不是斗法场,而是堕落场呀!仇恨,应该不会了结吧?”
身边的中年人打个呵欠,道:“是呀。哥哥死了,还有妹妹。妹妹死了,还有妹妹的情人……仇恨像绳结,结下了,就始终在那里摆着。动一动,便牢牢地牵住了绳索的两端……”
李默缓缓起身,道:“阁下睿智得令人佩服。”
中年人抱胸仰靠向后,闭目养神道:“睿智个屁呀。我只是个扫地的,见多不怪罢了。”
歪了歪嘴角,李默缓缓向主看台那边望去。十几丈宽的大伞被祭在空中,挡下了洒向主看台的所有雨水。在那主看台上,某个人和自己之间也有着挺大个“绳结”吧……
……
主看台之上,五个人高高端坐,饮酒聊天,一派喜乐。每个人都有练气后期的修为,在外面做一阶宗派的掌门也完全可以胜任。
郑元被围在五人之间,喝着“酸涩”的凡酒,心情可不像脸上表现得那般欢快。
马桥村的斗法场有吴明的干股,不得不派人看着。从前都是乐梧的活计,没想到这种枯燥的工作也会轮到他的头上。
乌衣队乃是小吴的嫡系,帮大吴干活可没有一分的好处拿。
正喝着闷酒,他突然看到一个人戴着帷帽,从看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