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将那玄色的锦袍浸的愈发的暗沉。此时的容洛,已经脸色惨白的失去了意识,头无力的靠在凤墨的肩上,刚刚还握在手中耍的恣意潇洒的黑玉骨扇,也跌落在地上不远处!
凤墨的全身上下,就像是刚刚的从血水之中上来一样,原本雪白的衣衫,此时此刻全部的都被染成了鲜红,骇人可怕。或许是因为鲜血顺着光滑面具的表面滴落下来的不适感,有遮挡住了视线,她缓缓的抬起手,将遮挡容颜的面具摘了下来,一双漆黑如深潭的寒眸,在反应过来之后,首次的染上了点点的恐慌担忧,好看的小说:。
“容洛,容洛……”
忽然的,凤墨猛地转开视线,犀利的视线扫向某一处,长袖一摆,袖中凰剑倏地就脱袖而出,银色的光芒在空中一闪而逝,直直的就穿透了远处的那一方的巨树,竟然将三人环抱的巨树,从中间,生生的劈开!
震颤的凰剑穿透巨树,然后半个剑身就这么的插在地面上,剑尾还在不住的震颤。
凤墨冷冷的看着那一处,除了她的剑之外,还有被从树缝隙之中掉落下来被舍弃了的长弓。
“世子——”刚刚还不见影子的烈风,此时不知是从哪个角落里面蹦了出来,一脸惊慌的大声的喊道。
“带他回去!”凤墨自始至终都是冷冷静静,连脸色都没有多大的变化。
这一幕在烈风看来,是极为的愤慨的。烈风清楚自家世子的身手,旁人如何的能伤的了他?自然从认识了这凤墨,三天两头的受伤,只是因为心仪于她。可是她倒是好,世子受了伤,她却还是一副无动于衷的冷漠样子,他真的是为世子感到不值。如此冷心无情的女子,世子为何偏偏就相中了她?
凤墨不会去管烈风到底是怎么想的,她所在意的东西很少,她也一直以为至少她只是对容洛动了那么一点点的情。可是,此时此刻,她才发现,这不过只是她一厢情愿的以为罢了!
情不知其所起,一往而情深!
很通俗的一句话,却让她此时此刻的心情一览无遗。
传信招来张炳,此时的她可管不了什么对方到底身份如何,能相信的,医术上面能够依赖的,也就只有张炳。她倒也想要让百里清扬来的,只是南衡距离此地至少也需要一个月的行程,她能等得起,容洛却等不起。
张炳本身武功就不弱,行走于江湖多年,这点子的脚程,轻功加上千里马,半日足以。而在这半日之中,她需得稳住容洛的身子。
并没有前往之前预定的客栈,而是来到了之前置办的宅院之中。烈风前脚刚刚的将容洛放下,后脚已经通知完了人的凤墨就跟着走了进来!
烈风现在对凤墨充满了成见,见到她进来,连个脸色都没有甩一下,压根看都不看她一眼。
凤墨是一点也不在意这个的,烈风到底如何看待她,对她来说,其实真的是一个无关紧要的事儿。她无法左右他人的思想,更无法左右他人的喜好,如此的话,别人到底如何看待她,又有何重要的?
“过来看看!”
“公……公、公子,劳烦您让一让。。”被提溜来老大夫,擦着头上的冷汗,小心翼翼的说道。他这是倒了什么霉啊,这几个人看着就不是什么好相与的人,瞧着这几个人长得倒是难得可见的出众,只是模样实在是过于的骇人。
凤墨就这么的站在床边上,这对老大夫来说,实在是过于的压抑,有一种透不过气来的感觉,尤其是在看到她浑身上下白衣染红之后,双脚更是发软的想要跪下来的冲动。
老大夫见她半天不挪步,瞧着也是个倔强的人,那一双清冷的眸子中,此时此刻,更是难掩担忧和心慌。瞧见了这一幕,老大夫的心反而定了下来。行医几十年,他自认为看人还是准的,如此的在意面前的人,想来也是因为此人极为的重要,看似漠不关心,实际上却时时刻刻的记挂在心头上。此种人,必然不是何等大奸大恶之徒。
如此一想着,老大夫的心倒也定了下来。
将容洛身上的伤口处的衣物用剪刀剪开,露出里面的已经和伤口沾染到了一起的外翻的肉。被箭刺穿的部分,伤口呈现黑色,若不是在第一时间凤墨给他服下一颗从张炳那里得来的暂时的抑制一切毒素的息心丹,恐怕还不等张炳赶过来,容洛就已经去见了阎王,。
“这伤……请恕老夫技拙,这……还是准备……”
“有这个时间废话,你还是好好的想想该如何的救活他。”淡淡的轻缓的打断老大夫的话,“我并不是让你救,而是让你拖,拖得时间越长越好。在此之前,我并不想听你说别的废话!”
只要是拖到张炳来了之后,那么所有的事儿就能解决!
老大夫脸色白了白,看了眼明明没什么表情的像是被血洗过了的站在一旁的人一眼,又看了眼生死垂危的躺在床上的人一眼,最终,医德战胜了恐惧,点点头,“老夫尽量,只是……”若是不能让此人活下来的话,那就不是他的责任了。届时,他还真的是有些担心他的小命。
凤墨没有说话,就好似是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