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觉有异,陌城宇拉开弓弦,校对靶心后“铮”的一声,箭离弦而出,直朝前方飞去。
只可惜的是,这箭半途之中便着落在地,离靶还有一半之远。
红尘微扬起眉,唇边的笑意却不减丝毫。
似是不甘,陌城宇又抽出一箭,快速置上木弓,而后将弦拉得更开,校对射出。
这一次,箭依旧未触及靶上,但离靶更为近些。没有任何稍停,陌城宇又欲试上一箭,似是非正中靶心才方可罢休。
红尘也不阻止,只是柔笑道,“勿急,慢来即可!”
闻此,陌城宇依言慢了动作。在试过十几箭后,终于射中了靶心。
见那箭头稳稳射入靶中,陌城宇不由得意一笑,但似是想起了什么,脸上的笑意速速隐去。
“啪!啪!”
红尘轻拍玉掌,脸上甚是欢喜,“没想到城宇第一次习箭便得了要领,这一箭真是射得漂亮!”
退去笑意的青嫩脸庞又是以往那般无一丝表情,“不愿挨饿,便时常一弹弓击雀,由此得领。”
闻此,红尘微微一笑抚了抚陌城宇的脑袋,抬首望向一旁静待吩咐的宋德,“那么,以后城宇就劳烦宋叔多加管教了!”说罢,又朝陌城宇说道,“在这里你可以学到任何你想学得的东西,若有其他要求的话随时都可前来寻我!”
语毕,红尘轻拍了拍他肩膀后便离开了练习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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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
“叩!叩!”
“请进!”
红尘抬首一望,见来者是宋德师傅,扬唇轻笑之,“宋叔前来是为何事?”
宋德先是恭敬拜礼,而后才道出困了自己几日的问题。
“公子,那日你明知道那孩子未说实话,为何还要我收他习武练箭?”
听他是为陌城宇一事而来,红尘展唇浅笑,反问,“宋叔觉得城宇如何?”
“不可多得!”宋德如实禀告。
闻此,红尘脸上的笑意更柔了。
“既然连宋叔都对其赞赏有加,我又怎能任这等良才置之荒废?”
“但是,他那日对公子并无实言相告,在未查清此人有何居心前便置之府上,我认为此行实在不妥!”
几年前,公子不知从何处得来那把木弓,唤他前去好生保管,并说府上习箭半年以上之人才方可试用此弓。初眼望去此物虽有些发旧,其表不如常弓华丽,然亲自接过才方知其之重。他微微一试,竟未能拉动弓弦半分,待他发尽全力也才拉开弓弦三寸。
那日,公子让他拿出此弓,他心里便满是讶异,依命拿出木弓后,在看到那孩子并不吃力的拉开弓弦之时,更是诧异无比。
也正因如此,他不得不对这孩子有些堤防。
“宋叔,我与他也不过萍水相逢,对我,他也丝毫不知,凭何要真心待我?既然他决定随我而来,想必有他的打算,我们何不静观其变!”
闻此,宋德不再多言,只是问道,“我已无授他之能,公子是否另有安排?”
“不,暂且仍将他留置此处,过段时日再决定也不迟!”
见自家公子的面容上尽是对那孩子的欣惜之意,宋德忍不住又问道,“既然公子有心栽培此人,为何又给予特殊礼待?”难道公子不知那日他最后的一番话语只会引来他人对那孩子的不满吗?
怎知,红尘微低首轻笑而出,迷人的声音直教人闻了为之脸上一红。
“这么一来,事情变得更有趣了不是吗?对于他日后的表现,真是让人期待啊……”
宋德一时竟答不上话,只能在心里替那孩子擦把汗。
看来,那少年往后的日子怕是顺心不得了。
果然如宋德所想,陌城宇同那十几少年一同处之,偶尔总会遇到一些“意外”,严重时还因这些“意外”而得到宋德师傅的严厉惩罚。
然而,陌城宇始终沉默不语,不管发生何等事情依旧不闹不怨。逆来顺受的态度使得其他少年对其更为不屑。
除了宋德问他话时才回答一二,陌城宇平常总是一人静寂的完成师傅所安排的种种任务,更不曾想前来寻求红尘的帮助,就这一直忍耐着。
单手托着尖尖下巴,红尘听着宋德汇报关于陌城宇的表现,眼中的笑意随着他的言语而浓溢,盈动流波般的眸仁,以及唇边无意间扬起似懒似悦的弧线,竟让宋德看痴而忘了接下来该说的话。
直至听得红尘轻笑出声,宋德才猛回过神。
“看来我们可爱的城宇似是并不受他人欢喜呢!”
红尘话中带笑,仿佛丝毫不知陌城宇之所以会被同伴排斥是因自己的缘故。
宋德脑中想起那孩子的一言一行,心底不由浮起一丝欣赏。
由于公子并没有给予任何指令,因而他对那些孩子的举动也只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装作不知情对那孩子进行处罚。原本,他以为这看去极为倔强且高傲的孩子定是万分不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