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日赶路,他已经累极,却不想空手而归,多少有些心有不甘。舒虺璩丣
温宿看了一眼阿泰,张了张嘴,所有的情绪都化成长长的一声叹息。
罗裳知他气馁,起身替他倒了杯茶:“慕容大哥,其实有没有扶灵花对秦桑来说都一样,只是一副皮囊而已,何须如此在意?慕容大哥也不必耿耿于怀,你对秦桑的好,秦桑都记得。”
“嗨,你看你们两口子还这么客气,多生分呐。”云乔倒是心直口快,她从没见过小两口像他们这般说话的,像阿泰和阿念,什么时候都是夫唱妇随,恩爱甜蜜的很。
罗裳不知如何解释,想了想,只得垂下头继续手中的活计。慕容荒倒是没多大反应,起身道:“我去更衣。”
一连数日,慕容荒会跟着阿泰一同去采药,阿泰是城中的医者,对医药之事少不得亲力亲为。话说他本事战场上驰骋杀敌的将领,却陡然变身一派温和的郎中,倒是归功于温宿公主。
这得从很久之前说起,自从温宿公主同阿泰私奔到这个边陲小城中来时便打定主意要隐姓埋名,这也难怪,一个是声名远播的用毒高手兼之皇室公主,一个是名头不小身手不凡的将领,这么两个头顶光环的人要私奔不为人发现着实有些难度,所以他们只得剑走偏锋,一个从不善女红的公主转型为成衣店老板,而威风凛凛舞刀弄枪的将领变身为救死扶伤的郎中,况且此地远离王都,乡野之地民风淳朴,自然不会往太远去想。
如此,温宿公主同阿泰一同在此生活了许久都是相安无事。
直到某日,一位宫中大官的到来,打破了这原本宁静的生活。
彼时,罗裳正独自坐在后院绘着样图,其实这许久以来,她的心也已经渐渐平和,不该想的人不想,不该想的事也不想,整日面对着图样倒觉得心似湖水一般平静,偶尔有一尾鱼打起一些涟漪,也能很快恢复。
心思正集中在手中的图样上,这前襟到底是绘成金色还是红色,着实让她犯愁了一阵。忽听得前厅有些吵闹,便提着裙摆去瞧一瞧,院子里头的杏花被风一吹,纷纷落在她的肩头,这已是她来这个世界的第二个年头了。
远远地便听到一个男声叫嚣着:“成妃娘娘很是中意你们的衣裳,皇后娘娘看了你们为成妃娘娘做的衣裳也很喜欢,她便央了皇上,让你们每年都得为后宫妃子做衣裳,皇上允了,也就是说,从今往后,你们这间铺子便是宫中御用的成衣店,不得再做百姓的生意,你们做的衣裳都算作贡品。”
“这……这怎么行呢?我们本就是小本买卖,乡里乡亲也喜欢我们的衣裳,倘若不做他们的生意,这怎么说的过去?”温宿微微皱着眉,耐着性子同他说理。
可是有些人是没有理可讲的,那大人冷哼一声:“还怕皇宫给不起银子?你们只管做,讨得后宫开心了,皇上也就开心,皇上开心了,自然也就少不了你们的好处。”
“这……”
温宿还想说什么,却被罗裳拉住了衣袖,罗裳悄悄地向她使了个眼色,温宿只得点头应是,那宫中大人这才满意地离开,还顺手带走了新制的几套衣裳。
待他们的人影消失在门口,罗裳这才松了一口气:“何必同他们争,真将事情闹大,对你反而是不好的,如今先这样吧,至于乡亲们……我们会有别的办法的。”
“还有何办法?这可是圣旨。”温宿垂头丧气地道,她那个父亲她再了解不过。
罗裳狡黠一笑:“你没听过狡兔三窟吗?皇上也只说这间铺子御用,可没说不许我们另开铺子啊。”
温宿想了想,眼睛一亮:“我怎么没想到,还是你聪明,但是我们哪里有那么多人手?”
“这个无妨,我只管出样子,到时也可在城中请一些手巧的姑娘来,但是目前我们得先顾好这边,万一得罪了朝廷,最不幸的可是你阿泰了。”
温宿娇嗔地瞧她一眼:“少胡说了。”
第二日,她们便接到了宫中的订单,数量之大,着实让她们忙的不可开交。幸好罗裳之前闲来无事时也绘过很多图样,此时拿出来也能派上用场。只是苦了实际操作的那几位,那一针一线可不是那么容易的。
就在她们忙的焦头烂额之际,宫中又来了人,此回交给她们的是一个更加艰巨的任务,订单的数量比之前的更多,而且时间很紧,但是他们也算有人性,允许她们之前的订单可以先搁置一下,先赶出这批。
虽然罗裳很是好奇,但她知道有些事还是不能多问。
“哎,你说宫中的娘娘们整日无事就喜欢比美吗?”云乔像霜打的茄子,提不起一点儿精神,连着几日的没日没夜已经让她完全焉了。她耷拉着脑袋,已经没有心思去管手中的针线了。
“哪有女子不爱美的?俗话说佛靠金装,人靠衣装嘛。”温宿正在整理已经完成的衣裳,每过一件都觉得美不胜收,就连她都喜欢的紧。端详好久,才恋恋不舍地将它们打包好放在一旁的柜子里。
云乔嘟了嘟嘴:“我不觉得,你看小桑,她就不怎么爱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