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林忠强感觉自己就像是进入了一个圈套,那厂子打着养老保险的名义收取了员工交纳的保险金,却没有上交给国家,反而是自己私吞了,而且厂子马上就要拆了,到时候一系列的问题都出来了。
首先是养老的问题,这么多的职工苦巴巴的交了这么多年钱,现在却得不到回报,难免有人会产生轻生的念头。、
第二是户口问题,大部分厂内员工的家属和子女的户口都是在落在钨丝厂宿舍,包括林飞也一样,只不过是林飞的爷爷是在小店街,所以林飞后来为了方便,将户口迁了出来,包括林飞的父母,这倒是不用林飞担心的事,可是别人呢?
最后是赔偿金的问题,厂内连年亏损,已经有四五年没有发过一分钱的工资了,过年过节的时候偶尔给员工几个厂内做的灯泡当年终奖,可是那灯泡能吃么?
最初的时候厂长一直说,只要拿回订单来,厂里就开工,开工就发工资,而且以前的欠的工资全部发放。
没想到过了一年又一年,引来的却是厂内改组,改组的结果就是工厂外包给别人,然后员工若是还想挣钱,就去那些外包的厂子里工作,至于以前欠的工资怎么办,连个屁都没有放。
想吴秀丽这样的妇女员工,只能去外包车赚每个月六七百元的工资,还得累死累活的三倒班,还不如万华流水线工人赚的零头多,可是万华又不要三十岁以下的。
至于林忠强,不但要在外包厂工作,还要到各种工地上打零工,这都是社会逼的啊。
若不是这种情况,林飞或许也有钱有环境读个大学,不至于上个技校就去打工了。
当然,钨丝厂宿舍里的小孩也有上清北大学或是出国深造的,那都是父母原本就是长内的高管,这些年将厂内的东西卖了不少,也拿了不少好处。
听了林忠强说的,林飞现在才明白了关于父母原来工作单位的情况,这么多年自己一直跟父母是住在爷爷这里的,对于厂子和宿舍的情况一点都不知情,只知道父母很忙,却赚的很少。
现在的林飞已经不是当初的那个林飞了,听到这种事情,怎么还能坐得住?立即向父亲问道:“那个厂子叫什么?”
“司伟!”林忠强淡淡的说道,但随即从桌子上抓起一个被子,狠狠的骂道:“王八蛋!”
眼看着被子就要摔倒地上,吴秀丽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林忠强,林飞也上前夺过了父亲手里的被子。
“爸,别动怒,我去找找他!”林飞安慰了父亲一番说道:“那老小子住在什么地方?”
“他?”林忠强幽幽的一笑说道:“不知道住在哪个别墅呢!”
林飞顿时了然,厂子的住宅怎么能让员工知道呢?被知道了还不得天天堵在门口闹啊!
俗话说狡兔三窟,估计这厂子的房子应该也有好几套吧,真可谓是房爷了。
“行了,爸,妈,你们现在家里等着,我出去一趟,晚上回来吃饭!”林飞说完,起身拉开门走了出去。
“哎……”吴秀丽在身后叫了一声,本想让林飞不要那么冲动,可是林飞已经不见了踪影,随即又一想,自己的孩子长大了,或许会有什么办法。
“你怎么不叫住他?”林飞的爷爷看到林飞走了,气急败坏的说道:“他还小,懂什么啊,万一被警察抓起了怎么办?”
“是啊?”吴秀丽想到前些天看的那些上访新闻,顿时整个人都不安了起来,立即打电话给林飞,让他回来,别出去闹事。
林飞一坐进车里,就先后拨了两个电话,一个是给陈莉的,告诉她晚上自己不回去了,在爸妈这里住一晚,一个是打给十面的,让他们四个先别买家具了,感觉开车来钨丝厂。
林飞挂上了电话,就接到了吴秀丽的电话,吴秀丽在电话里心急火燎的让林飞赶紧回来,林飞却说没事,自己的老板认识市领导,现在去找老板帮忙,看能不能解决一下问题。
林飞哪里有什么老板,现在是要喊十面他们来直接到钨丝厂找人,就是挖地三尺也得把那吃人不吐骨头的狗厂子挖出来。
林飞开车到了钨丝厂,看到大门紧闭,只有一扇小门可以供人们出入,大门根本打不开。
林飞从小门刚往进一走,保卫室里就钻出一个五大三粗的男人来,看着林飞喝道:“哪里来的?不许进!”
林飞哪会听他的,进了门朝着那男人走了过去。
“呦呵!你小子长了几个胆啊?”大汉一脸鄙夷的看着林飞说道:“快出去,厂子里没人!”
“没人?”林飞皱着眉头说道:“没人你看什么门啊?”
“你!”那大汉眼睛一瞪,指着林飞说道:“看你瘦瘦弱弱的也不是我的对手,赶紧滚!不然我可不客气了!”
“你说什么?”林飞眉头皱的更深了,冷眼看着大汉,直接出手抓住了他的衣服,一把朝着地上摔了过去,那破旧的保安制服顿时有几颗扣子掉在了地上。
而那大汉却没倒,同意瞪着眼睛惊奇的看着林飞说道:“呦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