巧月虽然也觉得那老大爷很可怜,可小姐也未免太大方了些,这样动不动的就给一锭银子,这不当家不知油米贵,况且这一次可是要打长远战的,要是途中在碰上什么小病小难的,不省着点用是不行的。
秦絮柔却不这么想,眼下有两万两银子在手,自是不必在意那些小银小钱的了,况且她心里早已有了初步的计划,想着找到地方落脚之后便要寻思着做些什么生意,丰衣足食,银子想怎么花就怎么花,这委屈自个的事她是怎么也不会再犯的。
想起秦絮柔动不动就给人家一锭银子,巧月就一脸的懊悔,这帮人为乐的事她不是不支持,可也没必要每次都给一锭银子啊,那可是白花花的二十两哪,多少人忙活一年都赚不上这二十两,她倒好,根本就没把这二十两看在眼里。
“瞧你那表情,好似谁欠了你几万八千两似的。”秦絮柔瞟了眼,又道,“皇帝不急急死太监,这天塌了还有高个的顶着呢,你又担什么心。”
“奴婢又不是太监···”巧月努了努嘴道。
“太监?你有那玩意让人家给你净身么?”秦絮柔忍着笑,正儿八经的说道。
巧月自知被取笑,羞红着脸用脚在青石地上跺了跺,“小姐欺负人!”
‘噼…啦’一声,一道长长的闪电划在了晴空之中,仿佛要将整个天空给划成了两半般,闷雷低沉,将原本还明媚如花的天也瞬间变得乌云密布,街道上一个个摊贩也开始手忙脚乱的将各自摊前的物品给收罗起来。
此刻,偌长的街道就只剩下三三两两的摊贩了,他们叫卖的物品不是其他,正是能遮日挡雨的油伞,恐怕那些摊贩之中就只有他们枯苗望雨的期待这场暴雨吧。
若不是这样的暴雨,他们怎会有生意上门?
果不其然,那些过往的外地人见天色骤变,都纷纷掏出银子抢买油伞,这难得的好生意让那些卖油伞的贩子们笑不合嘴。
“小姐,我们也去买把油伞吧。”巧月问道。
巧月伸着脖子望着那些卖油伞的摊子,好似生怕被人给买光了似地,秦絮柔忍不住‘扑哧’一声笑了出来,见巧月瞪眼看了过来才稍稍收敛的轻咳了两声,“不是说要省着点银子么?”
巧月瞪了眼不再理会她。
看着那些卖油伞的贩子们眼弯眉舒的样子,再看了看那些纷纷抢买油伞的人,秦絮柔不由得叹了声,不就是下场雨么,用得着这么拼命吗?
随着一声闷响,豆大的雨珠从上空落下,打在了空落落的街道上,一颗颗的雨珠犹如春日里的花朵,正灿烂如辉的在地面上一朵一朵的绽放开来。
很快,地面上就缓缓的淌出了雨水。
坐在二楼靠窗的廊椅上,看着窗外的淋漓大雨,一阵夹杂着雨水的清风徐徐的迎面吹来,让秦絮柔略微单薄的身子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见屋檐上悬挂而下的雨帘,顾不上因一丝寒意而微微发抖的身子,撩起湖水色的袖袍就将手伸了出去,让倾落而下的雨珠打在她白嫩柔软的手心上。
“小姐,您怎么还这么喜欢让雨珠打在手心上?”巧月这话倒是引起了她的注意。
秦絮柔没有回头看身后的巧月,双眼一直注视着从手心溢出的水滴。
一种陌生的感觉再一次的侵袭着巧月的心,这样的感觉已经很久没有出现了,看着眼前的秦絮柔,那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让她有些不知所措。
见身后的人没再说话,秦絮柔就转过头看了一眼,看到巧月眼里的异样时只好对她付之一笑。
再次看到这熟悉的笑容,巧月暗暗一笑,她怎么能有所怀疑呢?
巧月启颜一笑,“小姐打小就喜欢在下雨天里坐在回廊上,这么伸着手让从屋檐上落下的雨珠打在手心里,没想到小姐都嫁人了还是这么贪玩。”
是啊,她怎么可以有所怀疑呢?她确确实实就是她侍候了十几年的小姐啊。
秦絮柔暗想,或许她和秦絮柔冥冥之中是有着一丝联系的,不然她又怎么会附到了她的身上呢?或许是在哪一世,她们是亲人,或者说是恋人?
瓢泼大雨逐渐转变为沥沥细雨,屋檐上落下的雨帘也像是被人用利剑斩断了唯一的命脉般,变得断断续续,又似断非断的掉落在门前的石阶上。
乌云密布的天渐渐放晴,还飘着牛毛细雨的天边挂上了一条弧形,半透明的七彩拱桥,横跨在整个天空之中,从这一头横跨到另一头,把这世上最柔美的色彩凝固在天空之中。
急于赶路的人冒着细细小雨,顶着斗笠便重新踏上了归途。
“堂兄,你可不能再这么下去了,为了你的事母后还被父皇给叫去勤政殿了,母后为了你的事可没少操心呢。”说话的人正是当今的五殿下,当今皇后的亲子,萧成墨。
听完萧成墨的话,让韩璃心生惭愧的轻叹了一声。
这唉声叹气的,让萧成墨一下就恼得差点没从雕着繁华的檀木椅子上跳起来,虽然自己刚回到京都不过才两三日,可对于这个堂兄的传闻他多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