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站在溶园门外你一言我一语的,这般默契不知道的人看了还以为她们是交情甚深的姐妹呢。
论她们骂得如何不堪入耳,这溶园的门始终不见动静,这顶上的日光却是逐渐炎热炙人,让她们心中压抑的怒意似有破堤而崩的趋势,轻透的衣裳也渐渐染上了一层薄汗,白皙细腻的肌肤也被炙热的阳光烤得面颊绯红。
随身的婢女一手打着荷藕色的油纸伞替柳淳儿遮挡顶上的炙热,一手不停的扇动着蒲扇,这偶尔吹来的凉意却丝毫没有递减她心中的不快,怒气已经完全占据了她的思想。
“秦絮柔,你这个贱娼妇,别以为凭你那点骚媚劲儿就想迷惑王爷,王爷也是你这下贱作子能肖想的?”柳淳儿两手扶腰,抬着下巴直呼秦絮柔的大名骂道。
其余几个姬妾也不顾顶上烈日的站到了柳淳儿的身旁,此刻她们需要同心协力,这一个柳淳儿就已经让她们难以招架了,若此时再多出一个,怕是她们就会成为另一个被冷弃的秦絮柔了。
“淳儿妹妹,这门不开我们也没法进去,这天又这么热火,不如我们先回去···”身穿紫蓝色碧花绣纹锦裙的女子说道。
另一粉光色双蝶莹彩暗纹穗花锦裙的女子接着说道,“是啊,莹舞姐姐说的对,不如我们现行回去,再从长计议?”
柳淳儿见两人似有打退堂鼓的意思就没好脸色,“瞧瞧你们这一个个贼人胆虚的,这事能办成吗?我就不信了,今日我就还非进了这门不可。”
“贱人,再不开门我就让人把这门给拆了。”见里面还是没有动静,转头就对身后的几个小厮大声喝道,“还不给我把门撞开?”
几个小厮连忙搬来一根如腰一般粗的木桩,扛起木桩就要使力撞向溶园的园门,不想却被一声醇厚严厉的怒喝声给制止了。
韩璃刚从外边回来就见管家神色慌张,一问之下才知道他那几个姬妾竟然跑到溶园公然闹事,这刚到溶园就看到这眼前让人大吃一惊的境况。
这是破城杀敌呢。
“你们好大的狗胆!”韩璃怒斥。
几个小厮连忙扔下手里的木桩,跪在地上不停的求饶,几房姬妾更是恐慌万状,面如死灰。
韩璃看了一眼跪在前侧的柳淳儿,对于她平日的骄纵也都睁只眼闭只眼,不想今日竟然想要强行撞门,“你可别忘了,她再如何不得宠也是这荣庆府的璃王妃。”
“王爷,那贱人究竟有什么好?这大半年来足不出户的,怎就突然视于人前?分明就是她别有居心,王爷可不能被她给糊弄了呀···”对秦絮柔别有用心她是深信不疑的。
韩璃怒目斜视,这般出言诋毁让他勃然大怒,“放肆!按着你的意思是说本王愚昧不及了?这般口不择言,若本王不予惩戒日后如何还能管制这偌大的王府?”
“来人啊,将她拖下去,责打二十大板。其余各扣三月月银,禁足一月。”若不是看在她近两年的尽心侍奉,恐怕韩璃早就将她逐出王府了。
柳淳儿梨花带雨的哭求道,“王爷,贱妾知错,求王爷开恩哪···”
“求王爷开恩哪···”
韩璃别过脸未看一眼,挥挥手便示意护卫将人带了下去。
抬眼看了看依旧紧闭的园门,黯然失望的转过身,径直朝书房走去。
日落西山,漫天的红霞将天边映得红彤彤的,东边一轮淡白弯月悬挂高空,淡蓝的天色犹如无尽无边的碧波,轻轻淡淡又柔情妩媚。
巧月按着她的吩咐去通知大厨房准备晚膳,临了还不忘说一句,“王爷会在溶园用膳”,管事的刘婆子一听说韩璃也会在溶园用膳,急忙点头哈腰的将巧月送出了门口。这刚从厨房里出来便看到两个小婢女躲在树丛后鬼鬼祟祟的,好像在悄声议论着什么,凑耳一听才知道,这才急急忙忙的赶回了溶园。
巧月说得眉飞色舞的好不高兴,可秦絮柔却不以为然,丝毫没有半分惊喜的样子让巧月好不奇怪。
秦絮柔只淡淡说了一句,“早就料到的事何来惊喜?”
巧月这才恍然大悟,“难怪小姐对她们今日所举一点也不生气了。”
想来自己就不该高看了柳淳儿,若是她能再心狠一些,早些让人撞了门进来,那她在配合着点,不来个惊天动地的怎对得起自己狗血的穿越?这二十个板子当真是便宜她了。
过了几日清闲,也是该她出手的时候了。
来到梨木雕刻的书案前,提笔写下了几个字,一边写着一边对巧月轻声交代了几句。
巧月接过她手里的书信便出了溶园。
按着印象,一路来到韩璃的书房。
看到门外守着的婢女时,直挺着腰板便走了过去,“好姐姐,麻烦进去通报一声。”
门外守着的婢女见是秦絮柔身边的人,也不敢再像从前那般怠慢,点头应了声便抬脚走进了书房。很快便又走了出来,“王爷让你进去呢。”
巧月笑着答谢了一声。
这书房,她虽是第二次来,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