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蓝的天空白云团簇,清晨的阳光温暖的倾洒在四季如花的天云国上,夏去秋来,袭袭秋风打在身上,仿佛能让人忘却了忧愁与烦恼般。
位于东南街上的秦府内乐声四起,宾客络绎不绝,站在门外的管家对前来道喜的宾客一一福身道谢,已经略显疲态的脸上依旧是笑脸盈盈。庭院内一排身穿红色喜服的乐师正卖力的吹奏着属于这婚嫁喜事的喜乐,这敲锣打鼓声也传遍了整条街道,连带这梨花树上的鸟儿也不敢示弱的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看着眼前身穿大红色,袍子上用金丝绣着鸾凤嫁衣的女儿,秦沐德既高兴又十分不舍,想起这最疼爱的女儿就要出嫁离开,却也忍不住悄然落泪。
忍着不舍将她送进了花轿,看着渐渐远去的轿子,脑中不禁回想起往事·····
十年前
天云国自开国以来遇到了最大的一场旱灾,一连数月的干旱让百姓们颗粒未收,到处一片灾荒惨景,受不了饥肠辘辘的百姓不顾律法的开始抢掠粮食,让一直安居乐业的天云国陷入了困境。
所幸当时的皇帝虽才登基不过两年,却也是一位仁君,不忍百姓子民受苦,便下旨开仓放粮,还让家中有屯粮的大户人家捐出米粮送往灾情最为严重的洛城。当时的荣庆王韩烈奉旨押送官粮,可谁知途中竟遇到了山贼,一场厮杀下来,荣庆王身受重伤,亏得秦沐德不离不弃,将他背回城中救治。
将荣庆王安置在一间药铺后,秦沐德只身前往贼窝,以三寸不烂之舌劝说盗匪们救治命悬一刻的百姓。盗匪头目念他英勇坚决,这才答应将抢夺而来的米粮全数归还。
灾情得以缓解,然而终于在三日后,普天同降甘霖,百姓们更是欢呼的在雨中叩谢上苍,一时间到处欢歌笑语。
因为这一事,原本还只是个地方官吏的秦沐德连升几级,成为了五品翰士,虽然只是个言官,却也让他为之振奋了几日,也算是光宗耀祖了。
就在秦沐德上任后的几日,荣庆王韩烈携庆王妃亲自登门道谢,在看到他年仅六岁却生得乖巧清秀的女儿后,更是郑重其事的为年仅八岁的世子定下了这门亲事。两人允诺,将在十年后履行此婚约。
转眼,一晃就过了九年,如今的秦沐德已是三品翰院副首,而女儿秦絮柔已长得亭亭玉立,一双明目凤眼水灵清澈,笔挺饱满的鼻梁,巧如樱红的小嘴丰厚诱人,肤如凝玉水嫩柔软,一双芊芊玉手更是柔软白皙。
下朝后的秦沐德回到家中,褪去一身暗红色的朝服,换上一身舒适的暗灰色锦袍,这时,秦絮柔手里端着一个小托走了进来,托上放着一个蓝底花纹的茶盏,里面泡着的是秦沐德最喜欢的槐花银针乌首茶。
“爹爹···”秦絮柔来到秦沐德身前,将托上的茶盏递了上去。
秦沐德看着眼前如此懂事乖巧的女儿,满心欢笑的接过茶盏喝下一口,然后又心疼的对她说道,“以后这些事就交给下人做就是,你可是要嫁入荣庆府享福的···”
秦絮柔从小就听照顾她的赵妈妈说起那年爹爹救了荣庆王的事迹,她要嫁入荣庆府的事也是从小就根深蒂固的了,更是琴棋书画精心栽培,也是近几年开始学着掌家事宜。
秦絮柔娇嗔的笑了声,“女儿嫁入荣庆府后不也是要照顾夫君和老王爷的嘛,您就让女儿尽尽孝道吧。”
是啊,这十年之约如今九年已过,剩下不到一年的时间,他当然希望女儿能一直陪伴在右,见她如此说也不好再反对什么了。
见他没再说什么,秦絮柔娇笑的抱住他的手臂,潺潺说道,“爹爹不说话就是同意咯···”抬眼看了看他的神情又接着说,“爹爹先忙着,女儿去看看娘亲···”
说着,秦絮柔就转身向镂花雕刻的房门走去,一袭水湖色的绢纱裙摆轻轻的拂过略微陈旧的门槛,随后小碎步的往兰亭轩走去。
兰亭轩是秦絮柔的生母刘氏居住的庭院,从庭院中各种树木花草可以看出刘氏是个极其爱花的人,特别是那几株依兰,都是刘氏亲自栽种照顾的,可她却没有机会看到这辛苦栽种的依兰结出花苞。
刚走近刘氏的卧房,一股浓重的药味就冲鼻而来,秦絮柔跨过门槛走到刘氏的榻前,常年久病让刘氏原本秀丽的脸上甚为苍白枯黄。秦絮柔轻柔的为她捋了捋额角的发丝,满心疼楚的只能看着刘氏日渐消瘦,这城里的大夫换了一个又一个,终究是不见一丝起色。
“娘亲···”秦絮柔柔声的叫了声。刘氏虽闭着双目,对这个声音却不陌生,只见她微微扬起嘴角,苍白的脸上带着笑容的看了眼眼前的人,吃力的说道,“你爹爹回来了?”
秦絮柔搀起刘氏,随手将布枕拿起垫在了刘氏的背后,“嗯,女儿刚从爹爹那过来,爹爹说忙完公事就过来看娘亲。”
“你爹爹有公事处理就不用每日都过来了,还有你整日泡在我这,也不怕过了病气···”刘氏微喘着气缓慢的说道。
她这一病就病了六年,看过多少大夫都说没有根治的方法,之前还存有一丝希望,可在看过了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