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苏桐答道。萧逸尘一向不敬皇后。更何况王府供着先皇后的香案。就算她现在是皇后。那也得叫母后一声姐姐。所有他们没必要太刻意做出低人一等的样子。
“把宋嬷嬷叫来。另外通知今日王府为先皇后斋戒。所有家眷仆人全部素服。”苏桐利落得安排着。自己取了素净得衣裳换上。开始去祠堂跪拜。
午時未到全文阅读。皇后就驾临安宁王府。苏妃自然紧随其后。二人浩浩荡荡下了玉辇竟没有瞧见一个人前来相迎。
苏妃道。“姐姐。这王府果然是像没有婆婆管束的。长辈亲自驾临竟然连出来相迎的人都没有。”
皇后眼珠转了转。苏桐那个丫头一向精明。不会刻意做出如此失礼的事情叫人拿住把柄。此番光景必是她心知自己驾临没有好事。先来个下马威。
“无碍。桐儿这丫头想必忙着呢。小尘这几日白天都在皇宫。这府里缺了管束也是常事。陪本宫进去瞧瞧吧？”皇后在苏妃和宫女的搀扶下往安宁王府正殿走。
苏桐一早让人留意了门口的动向。这会儿已然得到消息。画儿道。“小姐。皇后和苏妃已经在去往正殿的路上。我们是不是？”
“慌什么？”苏桐冷声道。“让人在前殿伺候着。就说本宫在给母后清扫灵位。请二位娘娘看在母妃的面子上稍后片刻？”
“这？”画儿抬眸忐忑望着王妃。似乎不敢相信。但见王妃坚定的神色。又不敢在问。
待苏桐洒扫得差不多。画儿这回已经带着几分不悦得进门。“小姐。西府的陈氏竟然私自来了东府这边。此刻正招待着二位娘娘？”
苏桐眼里闪过一丝冷光。这个陈氏简直太不识時务。原以为上次给了她点颜色。她会有所收敛。没想到还敢太岁头上动土。这会儿恐怕她又在打小报告。妄图皇后给她撑腰吧。
估摸着让那二位不速之客等得也差不多了。苏桐整了衣衫正要出祠堂。宋嬷嬷火急火燎得赶过来。
苏桐远远看着那略显苍老的身影。有了几分诧异。嬷嬷跟着她这几年也早已练就了泰山崩于眼前而面不改色气度。眼下如此慌乱必是有大事发生。大敌当前苏桐隐在衣袖里的手渐渐握紧。
“小姐？”宋嬷嬷离苏桐还有几步远就已经跪了下来。
苏桐皱皱眉。连忙让画儿搀起宋嬷嬷。自己伸出手。宋嬷嬷忙拭了泪搀着苏桐。“皇后在府上？”
简单的几个字。宋嬷嬷依然明白了自己的失态。“老奴知错。”
“什么事。我们边走边说？”苏桐静静得问。
“小姐。蒲柳她犯了错？”宋嬷嬷提到蒲柳的時候声音有几分颤抖。除了小姐。蒲柳是她唯一的牵挂。她怎么能不忧心。“蒲柳她遭人暗算。此刻……”
“奴才参见安宁王妃？”远远就能听到太监尖细得声音。苏桐认出来这是皇后寝宫的掌事太监。
宋嬷嬷立刻住了口。苏桐不懂声色。搭在宋嬷嬷手臂上的手紧了紧。以示安抚。
“公公亲自过来。可是皇后娘娘有事吩咐？”苏桐柔声问道。
“传皇后娘娘口谕。王妃以孝治家。其情可表。若是辛劳。可不必去前厅接驾。有王爷舅母陈夫人代为接驾也是一样的？”那公公阴阳怪调得说道。
宋嬷嬷立刻脸色变了。陈氏算什么东西。竟敢充当王府的主人。她眼里还有没有小姐这个王妃。
苏桐却是笑着道。“长幼有序。嫡庶有别。本宫的母后为尊。故而本宫需要先替母后打扫祠堂。让皇后娘娘久候实在罪过。本宫这就去接驾。望公公前去禀报？”
那公公听出这话的意思。先皇后是长是嫡。自己的主子是幼是庶。没讨到便宜。那太监灰溜溜得传话儿去了。
苏桐冷笑。这点子闲气她还不放在眼里。
宋嬷嬷待那太监走远。轻轻拉了拉苏桐的衣衫。“小姐。蒲柳那丫头只怕就是被陈氏暗算了。小姐一会儿当心她狗急跳墙？”
苏桐点点头。蒲柳一个女孩子家被暗算了。还能是什么事。宋嬷嬷没细说。她大概也猜到。
“小姐……”宋嬷嬷欲言又止。苏桐敛眸看了看她。
“必要的時刻丢车保帅。老奴和蒲柳都不会怨您的？”宋嬷嬷声音有些哽咽得说道。苏桐看着她坚定地摇摇头。且不说她不会做出这自断臂膀的蠢事。但就她和宋嬷嬷多年的情分。这蒲柳她也是一定要保住的。
苏桐掏出帕子。为宋嬷嬷擦干了泪。“这一步步走来多亏嬷嬷。本宫还指着您继续在一边指点。旁的事情都不要多想了。且陪本宫去瞧瞧再说？”
苏桐第一次跟宋嬷嬷自称“本宫”。宋嬷嬷便明白。这是小姐的命令。她不得违抗？
进了前殿。皇后和苏妃坐在尊位上。陈氏俨然主母一般在一侧张罗。预料之外的是陈水绿也盛装立在一侧。苏桐浅笑向皇后行了礼。
皇后见苏桐一身素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