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影挠挠头,“皇上嘱咐把全部都带过来?”
入夜,郑杰走进院子,听了秋儿的汇报,叹了一口气,接过秋儿手里的托盘,他没有敲门,从小玩到大,他明白表哥的姓子,他不会开门。
“你刚刚说什么?”一只手揪住了老院判的衣领,白头老儿忙出招要隔开了自己的徒弟,“他说还有一丝希望,你再动手把他捏死了,连最后一丝希望也没有了?”
白头老儿像是听到了什么奇闻,“我们俩都是满头白发了,你师父还能长出黑头发?”
这么多雪莲送来,怕是宫里已经知道了苏桐昏迷,萧逸尘吩咐宋嬷嬷去知会各处,“说王妃只是受了惊吓,晚上就会醒来,没有大碍?”
老院判嘴角抽了一下,拗不过萧逸尘眼巴巴的神色,解释道,“我师父是个怪胎,他要是认为跟你不投缘,绝对不搭理你半句,我那年上山拜师,在雪地里跪了一天一夜,他才肯看了我一眼,还好他倒是看中了我,便收了做徒弟,不过两年后的一个下午,我采药回来发现他一把火把房子都烧了,还把我赶下了山,说他要去周游天下了?”
那声音带着明显的喜悦和激动,只要她能醒来,只要她还是好好的,其他的一切,他都可以不在乎?
萧逸尘快速回过神来,嘴角绽开满满地笑意,突然将她拥入怀里,紧紧抱着她,很紧,很紧,紧的她都快要喘不过气来,唇贴在他耳边,喃喃低语,“你终于醒了?”
白头老儿摇摇头,真是命途多舛?
这王爷平時自己给他治病,无论多大的灾难自己都是一声不吭的,今天的他有些不同,原来他,也只是一个平凡的人,并非他们想象的那样无坚不摧,无所不能。
没听到萧逸尘的话语,郑杰继续喃喃道,“表哥,你是知道的,表嫂喜欢美男,要是醒来看到你不美了,她说不定就另谋高就,甩了你?”
“包括你,也不准对我父皇提及此事,否则……”正在沉痛中萧逸尘正对白头老儿吼,一時间没听清楚老院判的话,只以为老院判是在反驳他,冷静之后才忽的想起老院判说的是……
这个刻意得解释,萧逸尘自然懂。
萧逸尘伸手抱住她,让自己的热源自胸膛源源不断得温暖她,“桐儿,你听我说,太医只是说可能,我们还有希望的,就像你当初对我说的,要我信你,现在我的腿能站起来,你也信我一次好不好?”
“吃的搁这了,不要又放凉了?”郑杰把热腾腾得饭菜放在桌子上,把凉得撤了下去,轻轻带上了门。
萧逸尘听了郑杰的话,桐儿不会甩了他,可是桐儿会因为不想连累他绝后而……,他不敢往下想,她对于感情方面,一向没有安全感,这样的事儿八成会让她退缩,放弃他们之间的情分?
只是萧逸尘似乎像是没有听到她说话一般,反手关山了门,又坐在苏桐床边,像一尊雕像。
萧逸尘的眼眸渐渐蹙起,眸子的希望渐渐消减,十多年前见过那人,哪现在他还在人世吗?
这些都不是梦?
“王妃怕是不能生养?”
“不过,倒是还有一线希望?”老院判突然开口道。
“老臣试着给她开几副药,不过效果可能……”老院判的话没说完,但是那言语中的意思,众人已经明白了。
萧逸尘怔了怔,眼神依旧直直的望着苏桐,没有移动分毫,也没有说话。
“希望很渺茫……”
“你的师父?”萧逸尘问着,眼睛里带着疑惑。
郑杰的手握住门闩,用力卡住,硬生生将里面的横木抵开。T7sh。
“什么办法?”萧逸尘在再次急急道。此刻他根本忘了自己还应该装成傻子,哪管什么把自己的弱点暴露给了别人。
“你出去吧,我想静一静?”她双臂环着自己,而后推开他,缩进被子里,背对着外面。
“……”
萧逸尘松开苏桐的手,自己去转动轮椅,因为长時间保持一个姿势,转着轮椅的手微微颤抖,郑杰看着这细微的异样,眼里闪过心疼,表哥啊,用情这么深,真不知是福是祸?
萧逸尘僵滞的身子颤抖了一下,一時间,只觉得有什么东西堵在胸口,一口气,差点没提上来。
“我的样子,真有那么恐怖?”萧逸尘终于抬头问了一句,他在意的不是自己的容貌,而是她的反应,她一定很伤心,自己不能再陪着她一起沮丧,不能让她看到这样颓败的自己。
黑影此刻刚好进来,手里端着一盘子干花。
“你说,我又没犯什么错,他就直接把我赶走了,还烧了房子,几屋子的医书都化为灰烬,唉,说起我那师父,实在是怪人一个,可惜我顶多学了个皮毛?”老院判提到这件事仍然很懊恼。
老院判怔了怔,“怎么把一盒子全都取来了?”
苏桐喝了雪莲水,还在昏迷中,老院判交代道,“这雪莲喂下去,最迟午夜王妃也会醒过来,王妃会晕倒也只是一時受了刺激所致,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