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存在。
凌漠寒却完全没在意这些,几个起落,带着人回到了墨涧园。
凌漠寒将苏聿放到床上,皱着眉,扣上苏聿的手腕,也分出一丝内力向里探查。
吴秋严的内力不知为何已经慢慢合入苏聿的内力当中,在新开拓的道路里一周一周的运行,速度慢慢放缓。凌漠寒的内力一汇入其中,就立刻发觉苏聿体内的不同。
寻常人内力顺经脉而行,经脉打通越多,内力所及之处越广。然而苏聿虽然经脉并未全部贯通,内力所能及之处,却远超于不同武者。
除这点之外,经脉并无损伤,除了原本的内力运行方式被全然打乱以外,倒也没什么不妥。
凌漠寒武学造诣极高,几乎立刻明白了吴秋严刚刚做了什么。
破而后立。
这方法最快速,最根本,直接撼动根基,然而却也最危险,最粗暴。
苏聿睁着眼睛看他,“教主,应该没事……”对上凌漠寒的目光,苏聿硬生生抖了一下,“……吧?”
苏聿驱动内力,小心翼翼的运行了一个周天,虽然仍旧觉得疼痛,但却能感觉到他对月西江的运用更加得心应手。
苏聿只是稍稍有些怨念,他本想今夜逛逛泉州城的景色,结果现在天刚擦黑,他只能手脚无力的趴在床上没事干。
“今晚好好休息。”凌漠寒说着,伸手去解苏聿发带、再脱了他的外衫。
“……!!!”苏聿瞪大眼睛,这……真的是要好好休息的前奏么?!
凌漠寒目不斜视,直到把他扒的剩下里衣,又把被子给他盖好,一转眼对上苏聿的眼神,平淡道,“想哪儿去了?”
“……没有。”苏聿举手表示自己的清白,“什么也没想。”
凌漠寒转身走了。
“……”苏聿怨念的看着凌漠寒的背影。
……说起来,凌漠寒说更喜欢这个样子的苏聿的话……他还要不要装下去呢……?
他这么想的时候,完全没意识到自己之前本来压根就……经常忘记要装一装苏聿吧!
苏聿翻了个身,又想起凌漠寒说的那句话。
一生一世。
他此刻不知道是后悔自己没有说,还是庆幸自己没有说。
苏聿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时他半夜醒来,只觉得这道谎言似一条铁链,将他缠绕的喘不过气来。
谎言总有被拆穿的一天。
但如果谎言真的能延续到他死亡的那一刻,就是真实。
苏聿才床上翻来滚去,一直滚到外面的灯挑起又熄灭。
他模模糊糊的睡着,又做了那个他刚刚决定假装成苏聿时做的梦,只是梦中的情境更加清晰了。
这几个月来凌漠寒对他的好,和慢慢柔和下来的眉眼,在最后都化为了同一个画面。
巧笑剑刺入自己胸膛的疼痛,并不那么疼。
至少,没有凌漠寒冰冷厌恶的目光那样,让他心痛。
苏聿再次惊醒。
胸口压了块大石一样让人喘不过气来,苏聿在床上躺了一会儿才慢慢缓过劲来。他横竖是睡不着了,干脆直接坐了起来。
身上的乏力好了许多,苏聿于是蹑手蹑脚的摸出门去。
今日夜色极佳,月光水银般泄了一地,照的青石板地上树影稀疏。
苏聿在庭院了站了一会儿,慢慢向自己以前常住的小院走去。
江南,带了些许的秋意,却并不那么明显。苏聿忽而想起他只见过一次,朱雀峰上俯瞰,漫山金红,如火艳丽。
如果凌漠寒眼中看到的是吴道华该多好。
再或者,如果他并没有那么乌龙的死了,他与苏聿……也许还有一争的余地?
苏聿吸了口气,深深的将这些不可能实现的纷乱思绪压住。
不可能的事,永远都不该去想。
他有些自嘲的笑了一声。
路的尽头,自己以前常住的小院近在眼前。
然而现在,小院里并非空无一人。
一弯浅月之下,院中房屋灰色屋檐上坐着个人。
一袭白衣,玉发束冠,一把剑,几壶酒。
吴道明。
对方的脸色在月光下显得几分苍白,表情落寞,竟然带了几分脆弱。
吴道明听到脚步声,却并未转头看他。
苏聿眼眶一热,不禁低声叫道,“大哥……”
吴道明已有了几分醉意,然而耳力却还好,他听到苏聿的声音,目光朦胧的望过来,奇怪道,“你叫我什么?”
苏聿只是摇头。
“上来一起?”吴道明歪头看了看苏聿,因为有些醉,所以清醒时那些横亘在二人之间的界限反而模糊了一些。又或者夜色不清,他看苏聿,就更有些像自己最小的弟弟。
他摇了摇头,让自己更加清醒一点,嘴角的笑容微微有些嘲讽。
苏聿已经一跃上了房顶,吴道明往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