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攻吗?为何不攻呢?凌晨便在城头指挥的马正与贺令图见蜀军毫无动静,百思不解。
孟昶又不是傻瓜,禁军都是骑兵,用什么攻城啊。
难道符彦卿是傻瓜?夸下那一日破城的海口。
太阳渐渐升起,马正感到有些炎热,不耐烦地道:“贺兄,你说那蜀军会来攻城吗?”
贺令图笑道:“他们都是马军,如何攻城?难不成用坐骑来撞吗?”
“就算想撞,也要先过这护城河吧。”马正大笑道。
转眼晌午,远处蜀军大营安静如昔,为有所动,马正有些疲倦,道:“贺兄,看来蜀军也只是虚张声势罢了。我回府衙休息片刻便来,你先盯着。”
贺令图点点头,道:“马兄尽管去吧,我在这便是。”
马正下了城头,却遇到一身戎装的刘遇,讥讽道:“刘将军,这又没仗打,你来作甚!”
刘遇很惊讶,“不是说蜀军攻城吗?怎会如此安静。”
“你自己去看吧。”马正不再睬他,去了府衙。
刘遇上了城头,见一直站立的贺令图正在打瞌睡,主动笑问:“贺将军,蜀军为何不攻城?”
贺令图见是他,很不耐烦地道:“刘将军这么希望蜀军攻城吗?”
刘遇无语应对,眺望片刻,道:“蜀营未有动静,说不定有什么阴谋。”
贺令图不屑地道:“能有什么阴谋?”
刘遇笑道:“想他们也拿我汝州无可奈何。贺将军,我去东门巡视一下。”
你算老几,还巡视。贺令图道:“去了东门,刘将军便守在那吧。万一蜀军打那攻城,也好抵挡一下。”
刘遇似乎没听出其中的讽刺味道,笑着离开,前往东门。
这马正一去,便未回来。贺令图疲倦不堪,让士兵端来长椅,卧上歇息。
太阳渐渐西斜,城外突然发出喧哗声,贺令图忙爬起望去。见蜀军万马齐奔,直冲而来。
终于开始了,他慌忙下令弓箭手准备。待蜀军到了城下,一声令下,箭如暴雨而下。
蜀军匆忙后退。
不过如此而已嘛。贺令图心中笑道。
匆匆赶来的马正大笑道:“狂妄之徒,让你们尝尝爷的厉害。”
蜀军再一次奔来,又被“箭雨”逼退。
如此几次,蜀军似乎放弃,悻悻退回。
贺令图与马正大笑不已。这眼看便是傍晚,你们自取羞辱,自讨没趣,活该。
笑声未停,猛听得城东呼喊声不断,厮杀声响起。
怎么回事?两人一怔。
“贺兄在此,待我去看看。”马正说完急下城头,上马向东奔去。
还未走多远,迎头来了支队伍,当先这长槊在手,大喝道:“符老四来也,哪里走!”
马正惊讶的表情在那刻定格,因为那长槊已到眼前。
长刀忙抵挡,震得虎口开裂,兵刃脱手。长槊之势未停,狠狠敲在马背上。马正摔落在地。
当他一个翻身想爬起时,一柄剑亮晃晃地指着他的鼻尖。“马将军,别做困兽之斗。”
马正指着他,怒道:“刘遇,你……”
“我不过是顺应天意罢了。”刘遇道。
符彦卿笑道:“押下去。”然后率兵攻向城南。
“将军,东门已破。”有兵赶来向城头大喊。
贺令图大惊,急忙率兵下了城头,准备赶往东门。然而已经走不掉了,武璋的大环刀挡住他的去路。
贺令图与武璋交过手,识趣地扔掉长斧,束手就擒。
汝州城破,孟昶笑嘻嘻地进入城内。
“服了没?”孟昶笑问捆绑着的那两位。
马正和贺令图一脸的不服气,扭头不答。
孟昶笑着摇摇头,道:“服不服已经不重要了,给他俩松绑。”
要我们投降?两人齐声喊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要我们投降,门都没有。”
“谁要杀你们?谁要降你们?”孟昶很惊讶,“你们走吧,随便到哪。”
晕,我们根本不入人家法眼。两人羞愧离开。到哪?还是到山中打猎去吧。
又是一整天的攻击,赵延溥、张逊都非常疲惫,二人回到衙中一酒解乏。
“张老弟,你觉得我曹州还能守几日?”
张逊很自信地道:“蜀军无攻城之军,三月不成问题。赵兄尽管放心。”
赵延溥苦笑道:“幸有张老弟来助,否则我真是孤木难支。”
“哈哈,客气话不说,来,喝酒。”张逊大笑举起酒杯。
“好,明日必是苦战,今晚不醉不休。”赵延溥爽快相迎。
明日复明日,明日还有曹州城吗?
曹州城肯定有,只不过城头的大旗要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