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柴监军,你为何面带愁容?是不是没上过战场,吓坏了呀。”陈州兵马指挥使窦玉取笑道。
毫州兵马指挥使曹晖在旁大笑道:“老窦,人家柴监军可是既有‘丞相之才’,又有‘领兵之才’的人物,待将来做了丞相或大将军,小心收拾你。”
另一位许州兵马指挥使蔡美在旁对柴禹锡道:“监军勿怪,咱军中的人就是这样说话的。”
秀才遇到兵,有理讲不清。柴禹锡忙道:“无碍,无碍。各位将军,这蜀军可不是好对付的,咱们还是小心为妙。”
“切,想我十万大军,还怕他不成。”曹晖不屑地道。
窦玉继续取笑道:“监军,你只管在后军老老实实地呆着,别给我们添乱便可以了。”
柴禹锡忙道:“兵书上有云……”
“什么兵书,打仗靠的是拳头,是刀枪。”窦玉挥手阻止他的唠叨。
柴禹锡无语,心中不祥之感更甚。
蔡州王赟知宋军必会来袭,早已布置妥当,并未死守城池,主动率兵沿汝水北上迎击。
宋军先头部队与蜀军相遇,不敢轻举妄动,急忙回报。
柴禹锡疑惑蜀军为何不固守,犹豫不决。窦玉为抢功,请命道:“监军,便让我陈州兵先去会会蜀军吧。”
“只怕……”柴禹锡也说不清到底怕的是什么。
“有什么可怕的。”曹晖打断道,“这样怕前怕后的,能打胜仗吗。窦兄,照我说,你也别抢这个功劳,咱们三个一起上,打他个落花流水,如何?”
蔡美跟着道:“如此最好。”
窦玉“哈哈”大笑,“你们两个啊,就怕我抢了头功。好吧,咱仨一起上。”
“只怕……”柴禹锡说着抬头一看,那三人已率部走远。
见蜀军不过两万来人,这三人好生开心,二话不说,战鼓擂响,十万宋军铺天盖地地冲了上去。
王赟令旗一挥,蜀军万箭齐发,从空中飞向宋军,霎时伤亡许多。
人多势众,宋军依旧呐喊着前冲。又一轮箭雨到,中箭者倒地。
见宋军已近,王赟摆转马头,大声下令:“撤。”蜀军迅速向后退去。
窦玉三人见蜀军这么不堪一击,未战已撤,得意大叫:“给我追!”
过了一片洼地,上了前方山丘后,王赟不再撤,指挥士兵就地驻防。
宋军追到,蜀军“箭雨”骤下,逼得他们难以前进,被迫停止追击。
窦玉最先到,拔刀厉喝:“给我上!”宋军向上攻去。
蜀军利箭如雨而至,死伤众多。
“这样下去徒劳无功,窦兄,暂时停止攻击为好。”赶到的蔡美劝道。
曹晖亦到,献计道:“不如我率部沿汝水绕到蜀军之背,前后夹击,让他首尾不能应。”
“妙计!”窦、蔡二人赞道。这也算妙计?
曹晖看看天色道:“如今天色已晚,明日如何?”
窦玉狂笑道:“就让这些蜀军再多活一晚。”三人下令原地安营扎寨。
柴禹锡来到,环顾四周,忙道:“此处地势低洼,不宜安营。”
“那你去适宜安营的地方去吧。”窦玉没好气地道。
夜,周行逢、王逵等人率精兵两万沿东侧小汝水悄无声息地绕到宋军之后,占据高处,静待天明。
作为监军,深感责任重大柴禹锡自然不会离开大军,拂晓出帐巡查。昨日的奔波让士兵们很疲惫,都在梦乡中。
忐忑的柴禹锡边走边在思考蜀军的意图,突然东侧传来声巨响,他忙望去,却因地势低,什么也望不到。
蹊跷,蹊跷啊。他忙跑到一坡,放眼一望,惊叫道:“水,大水来了!”
汝水旁,望着汹涌奔腾,扑向洼地的河水,吕尚笑了。他本以为此计难以奏效,不成想宋军如此愚笨,竟敢在那洼地宿营。
决堤的河水刹那间已到宋营,仍在熟睡的将士们惊慌着爬起,大声狂喊不停。
“裤子,谁拿了我的裤子。”大喊者是窦玉。
“靴子,我的靴子呢。”这位是曹晖。
“快,快离开这里。”柴禹锡惊慌喊着跑来,溅起的水花落在窦玉脸上。
他很镇静地道:“慌什么慌,这场面爷见得多了。”然后大喊:“快,快向后撤。”已上马回奔。
主将给指了方向,士兵们纷纷踏水跟随回奔。有的没戴头盔,有的光着脚,有的没拿兵刃,狼狈不堪。
“向那高处。”柴禹锡一指道,此时的他倒冷静下来。
“哪?哪呢?”其实窦玉很慌张。
曹晖已看见,率部向那处奔去。然而突然从上冒出无数蜀军,挥着兵刃呐喊着扑了过来,当先者周行逢也。
“那,那里!”蔡美大叫道。宋军又惊慌着奔了过去。
这还未到,又有无数蜀兵从上而下杀了过来,当先者王逵也。
王赟见宋军已大乱不堪,丢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