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待我出去后,一定要将胡进思碎尸万段。”
水丘昭券摇摇头道:“大王,万事都要讲证据。要杀我们的人到底是不是胡进思,待查清处置不迟。”
两人在一个小房间里相聚,相互讲了自己的遭遇。
“你整天讲证据,结果呢?”钱弘倧有些怨气。若不是水丘昭券阻拦,早已除掉胡进思,怎么会发生这么多事。
水丘昭券倒很释然,“事有因才有果。大王,事已至此,还是考虑未来吧。”
钱弘倧到底年轻,不禁道:“老师,我猜一定是二哥魂灵保佑,我们才死里逃生。”二哥便是死去的钱弘佐。
“你觉得我象你二哥吗?”进来位比钱弘倧还年轻的少年。
钱弘倧不认识,水丘昭券却认得,“原来是你!”
“他是谁?”钱弘倧问道。
水丘昭券叹气道:“大蜀皇帝孟昶。”
钱弘倧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吃惊盯着孟昶。盯着盯着,就开始连自己的眼睛也不相信了。这比我还小的小孩竟是威名赫赫的大蜀皇帝?
孟昶笑道:“莫要惊讶,你应该感激才是,我是你的救命恩人。”
钱弘倧不知如何作答,水丘昭券道:“不错,你是我们的救命恩人。但仅此而已,我们不会因为你的恩情做违背良心的事。”
“哈哈。”孟昶大笑,“你们觉得两个死人还能为我做什么吗?”
人家说得没错,我们早已死了。水丘昭券叹气道:“既然无用,何必相救。”
孟昶道:“因为我不喜欢胡进思。”
“我也不喜欢。”钱弘倧跟着道。
“呵呵,看来咱们有缘哪。”孟昶开起玩笑。
钱弘倧马上道:“那你放我出去,我要杀了他。”
孟昶手一摊道:“这里又不是监狱,又没人看守,来去自由。弘倧兄愿意去哪便去哪。”
钱弘倧一听,拔腿便要走。水丘昭券拉住他,“你一个人这样去,不是送死吗?”
“不会的,我只要说我是钱弘倧,必然会有很多义士助我。”钱弘倧道。
水丘昭券叹气道:“你已埋葬在会稽山,谁还会相信你。”
“那我直接去找九弟。”钱弘倧急道,“告诉他是胡进思杀我。”
水丘昭券摇头道:“弘淑仁厚不假,但你们兄弟俩应该谁来做大王呢?跟何况,军政要权都掌握在胡进思手中,他恐怕也无可奈何。”
孟昶点头道:“水丘先生说的没错。所以只有我能帮你。”
“我们吴越之事不需大蜀插手。”水丘昭券手一扬,道。
“但这事却牵扯到我大蜀。”孟昶笑道。
水丘昭券一愣,“哪里与你相干。”
孟昶继续笑着道:“因为胡进思早已是我们的人。”
两人一惊。
“温州已被我所得,大蜀军队很快便到达杭州。”孟昶道,“到那时,胡进思便会降蜀。”
两人大惊不已。还是水丘昭券老辣,“这只是你的一面之词而已。”
孟昶对门外道:“昭远,东西拿进来吧。”
王昭远走进,将先前胡进思所写的信件交给二人。
“果然如此。”水丘昭券看后道。
“内奸!”钱弘倧怒骂。
孟昶笑道:“所以你们吴越的事便是我的事,因为胡进思。”
钱弘倧怀疑地望着他,道:“既然他是你的人,你为何还要帮助我们?”
“我说过,我不喜欢他。”孟昶淡淡道。
“那你喜欢我吗?”钱弘倧突然象个怀春的少女。
孟昶眨巴着眼睛道:“说实话,我也不喜欢你。”
“那你岂不是也要杀我?”钱弘倧故意问道。他的逻辑没有错误。
孟昶笑道:“但我喜欢水丘先生。”
面对钱弘倧有些嫉妒的眼神,水丘昭券竟有些难为情。
赵普不难为情,虽然使用的还是旧招。
张筠率部气势汹汹地来到温州城下,却发现蜀军早已严阵以待。
好吧,让你没见识我的厉害。吴越将士呼号着冲向前。
还没到人家跟前,身后便传来比他们还响的呐喊声。蜀军铁骑山呼海啸般汹涌而至。
阵乱了,人乱了,乱了,全乱了。攻守双方霎时换了角色,张筠奋力抵挡。
抵挡几个回合,便抵挡不住了。已经很不错了,他面前的是一杆长槊扫千军,一声怒吼镇九州的符彦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