叔嗣二人告诉刘言不许开城,只是想给自己明日攻城找个缘由。他想不到刘言竟然深夜便跑来谈判。
“朗州愿意归附大蜀,但蜀军不得入内,仍由刘某管理。”刘言道。
王全斌笑了,“刘大人,你觉得这可能吗?”
“可能。”刘言道,“若不如此,刘某会死守朗州。”
“你守得住吗?”王全斌鄙夷地问道。
晕,还是来晚了。刘言转而道:“那朗州就献给将军,只请将军让刘某到灃州。”
王全斌又笑了,“刘大人,灃州已不是以前的灃州了。”
刘言彻底无言。
“你只有一个选择,投降,听候处置。”王全斌厉声道。
“我要杀了他。”营外冲进张文表,士兵们根本阻拦不住。
王全斌忙问:“为何?”
“因为他害死了夫人。”潘叔嗣跟着进来道。二人的钢刀闪闪发光。
苑氏对他们这些基层士兵非常好,深得马希萼手下的尊重。
王全斌站起道:“你们的家事,自己处理吧。”然后离开了营帐。
营帐内马上传来了刘言最后的留言:“啊!”
二人出帐,刀上血光闪亮。“将军,我俩告辞。”
“你们应该知道怎么对节度使说吧?”王全斌客气问道。
潘叔嗣与张文表立刻道:“明白。”
王全斌拔出刀,大声命令道:“进城!侵扰百姓者,斩!”
夜色朦胧,朗州城门大开,王全斌率蜀军悄然进城。
朗州城的百姓第二日忽然看见城中一下子冒出这么多士兵,都惊奇不已。这些士兵是哪里的,啥时进来的呢,为何就没见他们抢我们的财物,杀我们的人呢?
马希萼挥兵攻打益阳的消息传到了长沙,马希广有些乱,问李宏皋:“李爱卿,怎么办?”
李宏皋有些乱,问刘彦韬:“刘大人,怎么办?”
刘彦韬没有乱,很自信地道:“大王、李大人尽可放心,那益阳有一万多兵力,守城的又是我弟刘彦略,马希萼必会无功而返。”
马希广还是有些乱,问李宏皋:“李大人,兵力是不是太少了?”
李宏皋已经不乱,但还是有些不放心,问刘彦韬:“刘大人,兵力是不是有点少?”
刘彦韬见这二人的慌乱,心中耻笑。“既然如此,我再增兵五千,由小门使杨涤率领,前去增援。”
马希广方才不乱,却提出个建议:“不如我就与他平分国土吧。”
“胡闹!”二人齐声呵责。吓得马希广连忙闭嘴,大气也不敢出。
“昨日岳州传来消息,大蜀军队突然包围岳州,王赟不战,反而与敌眉来眼去,颇为可疑。”刘彦韬对李宏皋道。
李宏皋想了下道:“王赟重孝道,立刻将他母亲及家人软禁起来,以此要挟他拼死一战。”
刘彦韬点头,“此计甚妙!”
他们的眼里根本没有马希广,没有请示,没有禀奏,只有决定。
有报:“宫门外拓跋恒与丁思觐举奏跪地求见。”
李宏皋怒道:“又是怂恿楚王让位,不知他俩是何居心。乱棍轰远点。”
一阵乱棍中,两位忠心的臣子遍体鳞伤,苦不堪言,大概要好久无法再到宫外跪地了。
生怕蜀军抢先的马希萼星夜兼程,赶到了益阳,眼前的平静让他很是吃惊。没有蜀军的影子,只有益阳城的矗立。
五千禁军呢?上当了?还打不打益阳呢?马希萼有些不知所措。
突见远处一支骑兵队伍直奔而来,铠甲耀目,“蜀”旗高扬,不就是那支禁军吗?
李廷珪纵马来到马希萼面前道:“我乃大蜀禁军指挥使李廷珪,奉吾皇之命前来助节度使,一切听从指挥使调遣。”
“蜀王果然信诺!”马希萼大喜赞道。“李将军辛苦,暂在后歇息。”
李廷珪朗声道:“节度使不用客气,就由我们禁军做先锋先行攻城吧。”
马希萼更是喜。你愿意为我铺路,我为何要阻拦呢?“那就有劳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