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刚去,张大人就要毁他清誉吗?”李宏皋毫不退让。
刘彦韬帮腔道:“难道张大人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吗?”
张少敌摇头,气愤不已,“少敌只想大楚平安,可小人当道,战祸必起。希广,你好自为之。请允少敌解甲归田。”
马希广是个善良的孩子,刚想好言劝慰,李宏皋已抢先道:“张大人以为这大殿是想来就来,想去就去的吗?”
张少敌“哈哈”狂笑几声,道:“难道我想走,有人拦得住吗?”说完,转身便走。
哪个敢拦?他爹是马殷最亲密的战友,他是马希范最信任的哥们,势力之庞大在眼下大楚无人可比。
“哪个还想走,就走吧。”李宏皋没好气地道。
立刻便有几人欲走,何仲举犹豫了一下,没有动。
张少敌我不敢动,你们难道我不敢吗?李宏皋怒道:“拿下,押入大狱。”
这其中也有石文德,怒问:“李大人凭什么将我们下狱?”
“你们对大王心怀异心,这就是罪。”李宏皋冷冷道。这只是个信号,大楚是我说了算。这都不懂,一群笨蛋。
张少敌出宫时,看见拓跋恒与丁思觐又跪在那举着奏折,走过去,一把抢过来,撕了个粉碎。
两人吃惊望着他。
他愤愤道:“人都死了,还奏什么奏!国将乱矣,还跪什么跪!”
拓跋恒、丁思觐霎时呆住。
夕阳斜照,残阳如血,射仆洲的战斗渐渐有了端倪。岳州正慢慢开始占据主动,开始成为战场的主宰。湖面水色已红,残舟余骸飘于湖面。
明明舟多兵广,却落了下风,马希萼的满腹豪情一下子被击得没了踪影。
“节度使,这样下去,凶多吉少。”侍卫在旁的周行逢道。
说话间,又有几个朗州士兵死在王赟的棍下。
“怎么办?怎么办?”马希萼闭上双眼,大脑激烈地斗争。这一刻,他想到了苑氏、徐晴雅,也想到了孟昶、马希崇。为何大蜀的援兵还没到呢?
过了许久才睁眼无奈地道:“传令,退兵!”
“快看,朗州退了!赢了,岳州赢了!”段思盈与唐糖兴高采烈地喊道。人总是同情弱者,特别是女人。这一刻,她们占在岳州这边。
徐仲雅长舒口气,“终于赢了!”他是不是和他们一样同情弱者,还是因为自己曾经的身份?
“是的,他赢了。”孟昶道。很明显,他希望自己喜欢的人取胜,即使那个人素未谋面。
见马希萼退兵,王赟并未停止,大喊道:“追。”一天的拼杀,声音已嘶哑,双臂已麻木,但他不能放弃这个机会。他要彻底将马希萼击败,让他再无还手之力。
“将军,长沙有令。”传令兵匆匆来报。
听完指令,王赟大惑不解,但不能不执行,立刻挥手停止追击,发令返回岳州。
马希萼跑了很远,才知没有追兵,立刻停下整顿、歇息。累,太累了!一切都等明日再做决定吧。
“他们为何不追了?”这次问话的是武璋。
孟昶也很糊涂,“难道我那哥哥动了恻隐之心?”
“怎么可能。”唐糖摇头道,“可能长沙有了什么变故。”
变故?会是什么变故呢?“不可能。”孟昶道。
“切。徐大人,你说是我说的对,还是他?”唐糖很不服气。
徐仲雅忙摇手道:“不管谁对,咱们还是快些回去才对,这一天都没吃东西,我是饿了。”
“呵呵。”孟昶笑道,“徐大人说的对,我也饿得很,快走,我要大吃一顿。”
清丽的洞庭湖在夜色中恢复了平静,只是那鲜红的水,那破碎的船,还有那无数漂浮的尸体,在无声地哀号。还有岸边时时传来的痛彻心肺的哭声,悲痛着亲人的离去,控诉着战争的无情。
“什么?他死了?”马希萼惊道。你终于死了!你早该死了!高兴过后下令道:“明日再攻岳州。”
“什么?大王暴毙了?”王赟惊道。眉头紧皱了好一会,作了个决定:“立刻传令,所有将士、船只进城,关闭城门。”
“什么?他死了?”孟昶扔下手中的猪脚,惊道。“哪个即位?”又问道。
消息是王昭远带来的,他答道:“马希广。”
孟昶摇头笑道:“恐怕真正掌权的人是李宏皋。”
徐仲雅举着的酒杯停在半空,他不知该悲还是喜。
“速速飞鸽传令王全斌、符彦卿,三日内夺下朗州、灃州。”稍作思考,孟昶下令。战斗从现在打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