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壶不开提哪壶。张虔钊气愤地道:“都死到临头了,还嘴硬。”
反正都是死。胡一通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我家娘子是我抢来的,还请大人饶过。我的手下都是听命行事,也请大人手下留情。”
“哈哈,胡校尉也是有情有意之人啊。”孟昶道。
胡一通一看,是坐张虔钊旁边的那位公子哥,虽不知是何人,但张虔钊对他恭敬的样子说明来头不小。心中不服气道:“有本事他再来攻城试试。”
孟昶继续笑道:“再试一次?好主意。我给你两条路,一是继续做你大唐的校尉,张大人马上退出城,重新攻城。二是做张大人手下的校尉,继续驻守凤州。”
“我选第一条。”胡一通毫不犹豫说道。他是“草包将军”,我如果在他手下,那不岂是“草包校尉”,“但他必须两天后来攻。”
“好,一言为定。张大人,咱们撤。”孟昶道。
胡一通一直觉得自己粗中有细,知道自己这点兵力是无法抵挡的,他要去搬救兵。随即便写了“张虔钊率八千人来攻凤州”的字样让人快马加鞭前去凤翔求救。
冯辉手下就那么点人,想起潞王临走交待的遇急可求张延朗,当即修书“张虔钊率一万人来攻凤州”,快马前往秦州。
“小题大做,张虔钊哪还有这么多人,最多四五千罢了,当即命令手下大将张楷樽率兵五千前去救凤州。
胡一通焦急地等了两天,老婆的病也好了,可他的心情却更沉重。
该来攻了吧,怎么救兵还不来呢?
带着一颗焦灼的心出了府,上了城头,朝下望去,张虔钊率两千人正在城下,却不攻城。
“你不攻最好,等救兵来了,有你好看的。”胡一通心中恨恨想道。还没继续想下去,只见一人摆槊横扫,击倒了他身边士兵,一人挥刀疾进,转眼已将刀架在他的脖上。
我晕,又用这伎俩。可是,他们是怎么进城的呢?
“打开城门。”王全斌厉声大喝,哪管胡一通的糊涂一通。他和符彦卿根本就出城,在城中隐藏着呢。
胡一通这次想开了,将生死置之度外,“不许开。”
守城士兵根本不理会他,打开了城门,张虔钊率军进入城内。
你以为人家这两天在闲着啊。你那点可怜的士兵已大多数在金钱的诱惑下背叛你了。
一入城,张虔钊立刻命令道:“弓箭手伏于城门两侧。紧闭城门。”
紧跟着城外李延厚率两千人到了城下等待着。等什么?当然是秦州的援兵。
“援兵来了!看你们还敢猖狂。”已被捆绑的胡一通望见远处的烟尘,心中大喜。
张虔钊也看见了,心中有些忐忑。皇太子的计策能行吗?
“将他拖下去。”张虔钊愤恨地命令士兵拖走了胡一通。
见援军靠近,李延厚并不抵挡,大声指挥士兵向两边散去。张楷樽的五千秦州兵未受任何抵抗便到了城下。
“我乃秦州张楷樽,奉节度使张大人之令前来凤州。”张楷樽道。
符彦卿道:“原来是张将军,我乃驻守凤州的胡一通校尉。将军神威,贼军惧怕而逃,有劳将军。”
张楷樽不屑道:“‘草包将军’能带出怎样的士兵,哈哈。”
张虔钊心里恨得痒痒的。你等着,马上有你好看的。
“那是,那是。快开城门,请张将军进城。”符彦卿命令道。
张楷樽率部入城,两千骑兵在前,三千步兵在后。
张楷樽得意洋洋,还未出手,敌人就退,看来确实威名远扬啊。
刚入城门,已经有人在前迎接,正是那刚在城楼的“胡一通”。
但见那“胡一通”一横手中长槊,大喝声:“站住!”
张楷樽一愣,队伍停住,“胡校尉,什么意思?”
只间城门两侧冒出许多士兵,搭弓射箭,射向秦州兵士。
“上当了!”张楷樽大呼不妙,大喊道:“撤,快撤!”骑兵们急忙掉头朝城外奔,可城门处狭窄,你碰我撞,后面又有步兵,乱成了一片。再加上呼啸而来的箭,一下子死伤大片。
符彦卿与王全斌已率兵迎头杀了过来,张楷樽急忙挥刀边挡边撤。
好不容易退出城门,只见从两侧又杀出了两支队伍,强悍无比。正是刚刚在城下假意攻城的李延厚与两千精兵。
李延厚长刀挥舞,直奔张楷樽。张楷樽急忙挺枪抵挡,没几个回合,便知不是对手,大喊着“快撤”已当先逃跑。那五千士兵死的死伤的伤,还能动弹的又都被符彦卿、王全斌和李延厚阻截,跟在张楷樽之后逃跑的,不过四五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