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看起来不过三十有余,突兀有致的身材更是不见一丝累赘,这让离歌疑惑,她不知该如何称呼这位尤其年轻的婆婆。
似是看出了离歌的尴尬,她轻巧上前,越过翎席绝,直直来到离歌跟前,一把拽过离歌,笑语晏晏:“你就是墨儿的媳妇吧,我叫墨含,他娘亲,啧啧,果然是美人,难怪墨儿这么喜欢你,虽然我这么多年没见过他,可我们一直关心他的成长,之前墨儿冰冷,没有人气,我们还担心他会不会一辈子孤单,现在好了,有了你,还有我的孙子,哎呀,对了,我的孙子呢?”
从翎墨以往的描述中,离歌知道他的娘亲爱玩,离歌却没想到她的这位婆婆另一大优点是粗神经,在这剑拔弩张的时候,她竟然好无所觉地跟自己的儿媳讨论这些家长里短,还真是让很少与人交流的离歌不知所措。
一旁已经忍耐不住的翎墨倏然从自己娘亲手中将离歌拉了回来,同时,跟上来的翎席玉也将自己妻子带入怀中,另一只手袭向翎墨。
偌大的乱七八糟的庭院中,两位面色相似,均是俊美绝伦的男子,各自揽着怀中的女子,另一只手不停地攻击对方。
好诡异的一副画面。
就连本来激动的翎席绝也双手环胸,好整以暇地看着这一场景,不过,他眼神更多的还是投注在翎席玉怀中笑颜如花的女子身上。
千年不见,这女子基本没有变化,唯一变的大概就是严重更加浓郁的幸福,以及脸上诱人的岁月沉淀。
因为刚刚被翎席绝重伤,翎墨渐渐处于下风,好几次险险躲过翎席玉的攻击,翎席玉脸上没有见到亲人的激动,除了自己怀中女子,他跟翎墨实质上也无甚区别,都是薄情寡性之人。
两人没用内力,只用招式,即使如此,也看的两人怀中女子心惊胆战,翎席玉单手拍向翎墨胸口,翎墨眼神一凛,将离歌往边上侧了侧,自己一手竭力挡住那看似无力,实则重达千金的掌力。
修长的手挡住了来着的攻势,翎席玉见此,眼中闪现讽刺,以出其不意的角度攻向紧盯着两人的动作的离歌,翎墨一僵,想要将离歌往身后推去,看准了这个空隙,翎席玉重重击向翎墨胸口。
嘭的闷响,翎墨嘴角刚刚干涸的血迹又被重新染湿。
收回手掌,翎席玉揽紧墨含,往后退一步,邪魅中带着不满:“这是你惊动你母亲应付的代价。”
他好不容易才让好动的妻子准备安心养胎,却没想到收到自己儿子危险的信息,墨含怎么也放心不下,央求着自己带她回来,自己不允,墨含便威胁说自己一个人回来。笑话,这里有翎席绝,自己如何放心的下。
所以,见翎墨第一眼的翎席玉没有欣喜的感情,有的只是对自己儿子的不满意。
当然知道爱妻如命的父亲的意思,翎墨冷冷吐口道:“卑鄙。”
若不是他假装要袭击离歌,自己又如何会这么轻易便被他躲了先机。
面对翎墨的鄙视,翎席玉不以为杵,他冷酷说道:“兵不厌诈,更何况是这种时候,况且我是你老子,就是宰了你,你也不该有怨言。”
在场所有人谁也想不到这俩父子千年后间的第一面即使剑拔弩张,这让墨含不禁翻了个白眼,已经虚长了千岁,这两人丝毫没有长大的趋势,她依偎在翎席玉的怀中,笑道:“玉,他可是我们的儿子,不是仇人。”
“哼。”翎席玉收起满身的怒火,不过还是不甘心地冷哼一声。
已经即将石化了的离歌算是明白为何翎墨不喜翎宝宝,原来这种霸道的性格也可以遗传啊。她同样紧靠着翎墨,担忧地擦拭他嘴角的血红。
“无事。”翎墨任由离歌轻柔地擦拭自己的脸,柔声解释道。
啪啪啪。
击掌声响起,一直被忽略的翎席绝这时候笑出了声:“好一幅父慈子孝的场景啊,真是让本王羡慕无比。”
别人不知,但他翎席绝却看得一清二楚,翎席玉刚刚那一下却是帮了自己的儿子,因为刚刚翎墨根本是郁结在心,只有让胸口那口浊气散出,翎墨才能无恙,看来,翎席玉这千年的修为没有倒退。
见翎席绝的眼光一直在自己身上,墨含笑道:“好久不见。”
话还未落,墨含只觉得揽着自己的那只胳膊一个用力,让自己差点窒息,她明白这是翎席玉在吃醋,千年了,这爱吃醋的毛病不减反增。
墨含轻轻拍了拍他的胳膊,但笑不语,只是看着翎席玉,翎席玉见此,这才不甘愿地松了手上的力道,但是始终没有放下手臂,有些事情他可以纵容墨含,但是事关自己的所有权,翎席玉绝不退让。
也知道这是翎席玉的底线了,墨含索性放松身体靠在他身上,看向翎席绝。
这两人若无旁人的亲昵让翎席绝心神一颤,就是这样,别人插不进去的氛围,凭什么?
翎席绝讽刺笑道:“是啊,好久不见。”
翎席绝心神剧裂的模样让身后的几个陪伴了他千年的黑影跟着难受,他们纷纷上前,想要扶住那个摇晃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