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君洌这一日到了宫中见皇上,因为之前在去稽贺镇之时,初浅汐对他说了那样一番话,霍君洌突然明白过來,好男儿应当保家卫国,而不只是浪荡江湖,这段时间虽然回到了京城,朝中和边关都很稳定,但是霍君洌并沒有因此而忘记了初浅汐的话,相反,近些日子以來,他还渐渐的起了入朝为官的想法,
今天便是去宫中与皇上和皇后商议这件事情的,
从宫中回來,霍君洌想到这些日子以來初浅汐的情绪一直不好,她和四哥之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这次明显很严重,他轻易便能看得出來,初浅汐是真的被伤了心,
霍君洌正在苦恼怎么才能让初浅汐从这阴郁的情绪中走出來,恰好在这个时候,南澜国的七皇子夏无忧來了京城,也到了承王府插上一脚,整天在初浅汐的耳边煽风点火,巴不得她和四哥的关系更加恶劣,
想到这些,霍君洌不由得皱起了昂挺的眉毛,他站在承王府的门口驻足想了一会儿,方才大步进了门,然而,他却沒有想往日一样朝着锦绣园而去,而是朝着霍寒壁平日处理事情的书房去了,
到了书房门口,霍君洌见书房大门紧闭,四周一片安静,不像是有人在里面的样子,便询问一旁的侍卫,“承王去哪儿了,”
侍卫认得他,立刻回话,“回业王,王爷在涟水院,”
涟水院,苏展儿,
霍君洌忍不住长长的叹息一声,又是那个女人,
初浅汐和霍寒壁在稽贺镇的时候分明是琴瑟和谐相处十分和睦的,而且霍君洌也看的出來,他们之间是有了真正的感情,虽然他有些心酸,但是他还是选择成全这两个人,在他们身边默默的守护,而不是上前打扰,
当晚在宫中的庆功宴中,霍君洌也见他们依旧是浓情蜜意的样子,可是听说后來回到府中,四哥便被这个叫苏展儿的女人叫走了,之后便怒气冲冲的來找初浅汐……之后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就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以前只当这个苏展儿是个沒见过世面,胆小怯懦的乡村女子,可是沒想到,竟然看走了眼,这个女人如此的不简单,
听到霍寒壁在苏展儿那里,霍君洌也不多迟疑,抬脚就往涟水院走去,这还是自苏展儿住进來之后他第一次來,但是路还是认得的,不一会儿,就到了涟水院门口,
大门开着,院子里一个丫鬟也沒有,霍君洌走了进去,就在院子中央的石桌前站住,扬声道,“四哥,”
半晌,只见一个穿粉红色衣衫的丫鬟走了出來,笑着对霍君洌福了一福,“原來是业王殿下驾到,王爷请业王殿下屋里去,”
霍君洌淡淡的看了她一眼,因为初浅汐的缘故,他对这涟水院上上下下的主主仆仆都沒有什么好感,冷淡的说道,“不必了,告诉你家王爷,本王在这里等着他,”
丫鬟讪讪的回去了,不一会儿,霍寒壁亲自掀帘子走了出來,轻声道,“有什么事么,”
霍君洌一撩衣摆,就在旁边的石凳上坐了下來,怔怔的看着前方不说话,
霍寒壁知道霍君洌这是对自己有话要说,也不催促,径自在另一边坐下,吩咐丫鬟上茶,
霍君洌抬眼看着霍寒壁,许久才说道,“四哥,我不知道你和四嫂之间发生了什么事情,可是……终归是夫妻,为什么要闹到这个地步,她是你的妻子,究竟是犯了多大的过错你要伤害她那样深,她的手……你就不觉得心疼么,,”
“别说了,”霍寒壁逃避的紧紧闭上眼睛,拳头攥的紧紧的,只有这样,他才能忍住心中撕裂般的疼痛,
看着霍寒壁痛苦的样子,霍君洌也于心不忍,他端起茶盏喝了两口,见霍寒壁神色平静了一些,方才继续说道,“我知道,四哥是爱着四嫂的,可是、可是你为什么不肯去看看她,你知道她现在是什么模样么,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她瘦的……”
霍君洌说不下去了,他本以为霍寒壁不会向他解释内中缘由,沒想到过了一会儿,霍寒壁突然开口说道,“你不知道……你以为我愿意这样么,”霍寒壁嘲讽的笑了笑,目光凄凉哀伤,“这个世界上,我最不愿意伤害的人,就是她……可是、可是,是她设计害死了展儿腹中的孩子啊,”
霍寒壁也不知道为什么,自己竟然会将这件事情告诉霍君洌,也许是一个人承受不了这样的痛苦,需要找一个人來分担,也许是他后悔自己对初浅汐犯下的罪行,想要为自己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借口,但是不管如何,霍寒壁的心,是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沉稳淡然了,
霍君洌从來不知道竟然还有这样一件事情,他无法想象初浅汐竟然做出來这样的事情,初浅汐虽然不说是菩萨心肠,但是对小孩子,却是十分有爱心的,况且,纵然苏展儿有了身孕让人难以接受,她应该也不会做出这样残忍的事情來啊,
“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啊,四嫂她怎么可能做出这样的事情來,四哥,你沒有查证么,”霍君洌疑惑的眨眨眼睛,他实在是无法想像,初浅汐的足智多谋竟然会用在这个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