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间不便行军。况且初浅汐有意停下來整顿队伍将那些宵小之人抓出來。便令队伍在一处较为宽阔的树林驻扎下來。简单的搭起帐篷准备饭菜。
走了一天。虽然是坐着马车。但是由于这两天渐渐的路途越來越偏僻难走。马车颠颠晃晃。一天下來。初浅汐几乎被颠的散了架。浑身上下的骨头都酸痛了起來。走到帐篷之后一下子摊在了简易的榻上。说什么也不肯再起來。有气无力的对着云歌哼哼。“去把业王给我叫來。”
“咦。”云歌惊讶的叫了一声。她知道王妃这是要计划着将队伍中的坏人抓出來了。可是她之前不是说过这事儿事先不要告诉业王的么。
看出云歌的疑惑。初浅汐道。“虽然暂时可以不用告诉他。但是我要办事。总得找一两个可靠的人來吧。这队伍咱们不熟。连一个知根知底的也沒有。”说着。白了云歌一眼。“那么。计划好了让谁去执行。是我。还是你。”
云歌吐吐舌头。“奴婢去请就是了。”说着快步走出了帐篷。小声的嘟囔着。“王妃的脾气真是越來越差劲了……
霍君洌也正在自己的帐中休息。他擅长骑马。又是第一天这样着紧的赶路。倒不是十分疲惫。懒懒的靠在宽大的椅子里。听着旁边站着的男子沒什么感情起伏的讲述着自从出京到现在一路上的事情。
正在这时。一名守卫的士兵掀帐入内。抱拳沉声道。“王爷。四王妃侍女求见。”
“云歌。”霍君洌挑了挑眉毛。将手里的茶盏放下。扬了扬下巴。“叫她进來。”
原本与霍君洌说话的男子不动声色的后退了一步。低头站在霍君洌身后。顿时失去了原就沒有多少的存在感。
云歌掀起帘子就走了进來。她与霍君洌也算是熟了。在他面前并不拘束。笑道。“王爷。这一路可累着了。”
霍君洌朗声一笑。“哈。这么几里路还能累着人。当爷是灯草做的呢。。”
云歌撇了撇嘴。她也算是身体很健康了。可是到现在还颠的屁股疼呢。王爷这么说。让她怎么好意思。
“说吧。來找本王什么事儿。你总该不会是特意來关心本王的吧。”霍君洌眨眨眼。看着云歌戏谑道。
“是王妃娘娘找王爷有事相商。还请业王殿下移驾。”云歌调皮的歪了歪脑袋。做出个请的姿势。
霍君洌愣了愣。下意识的回头看了一眼站在身后的男子。想了想问道。“四嫂说了是什么事情么。”
他现在正说着要紧事呢。若是四嫂沒事的话。能不能不去。
云歌虽然知道是什么事。但是却不知道自己该不该告诉霍君洌。语焉不详的支吾了两声道。“哎呀。反正是很重要的事情啦。业王殿下。您快着点儿吧。奴婢先回去啦。”吐了吐舌头一矮身子飞快的跑出了帐篷。
霍君洌皱了皱眉。四嫂向來心思敏锐。一定是在行军途中发现了什么。如若不是这样。她累了一天。怎么会有兴致叫自己过去。
想了想。霍君洌回头对那男子说道。“你随我一起來吧。”
“这。。”男子皱了皱眉。一向沒什么表情的脸上露出些微为难。
“无妨。”霍君洌知道他在顾虑什么。淡淡的笑了笑。“同行了一路。她虽然沒有发现你。在却一定早就知道了你的存在。也到了让她见见你的时候了。”说完。率先走出了帐篷。
身后的男子想了想。抬脚跟了上去。
两人的帐篷离得不远。不一会儿就到了。初浅汐已经梳洗了一番。此时刚刚擦干了头发。正闲适的坐在椅子上。看着卫兵将几样简单的饭菜摆了上來。
见两人进來。初浅汐抬起头。“知道业王还沒用饭。便让他们把你的那份一同送过來了。赶快洗手吧。”
霍君洌苦笑。“四嫂。若是我不來。今天晚上岂不是要挨饿。”
“知道就好。”初浅汐笑道。忽而发现跟在霍君洌身后一身戎装的男子。疑惑道。“这位是。”
这人身材平平。相貌平平气质也平平。放在哪里都不容易让人发现。只是他此刻站在初浅汐面前。竟半点儿拘谨不自然也沒有。眼观鼻鼻观心。仿佛对身外的一切都毫无所觉。初浅汐知道。这人一定不简单。
霍君洌洗净了手。在初浅汐对面坐下。闻言并不正面回答。而是笑道。“四嫂觉得他如何。”
“不错。”初浅汐点点头。眼光在那人身上打量了一番。说道。“不过。他不是你的人吧。”
霍君洌疑惑道。“哦。四嫂为什么这样说。他可是与我一起來的。因何不是我的人。”
初浅汐弯了弯唇角。“这是來考我呢。他一身戎装。显然是这运送粮草的队伍中的。虽然我不认得他。但他身上这身儿衣服我还是认得的。你來的时候可是一个人來的。与他显然不是一路。况且……”初浅汐眨眨眼睛。笑了。“况且若是身边跟着这么一个人……会闷死你的吧。”
霍君洌嘴角不可抑制的抽了抽。举手投降。“四嫂果然好眼力。他可不是一般的士兵。连我也命令不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