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里特的中途离开并未让阿兰萨感到诧异,他与克里特的年纪并未相差太远,但一条由时间挖掘的鸿沟却将他们分隔,对面的克里特试图跨越鸿沟至此,只是阿兰萨对他始终沒有太多话可说,
岁月可以让两个同龄人踏上不同的轨迹,从而往不同的方向演变,成为两类截然不同的人,何况,阿兰萨与克里特之间,处于完全不同的时间段以及环境,
阿兰萨不知道他在克里特眼中,属于怎样的人;但在他眼中,克里特属于无病自吟的一类,
书房中,阿兰萨将身体丢在宽大的红皮金边沙发上,举起书桌上的茶液尝了一口,发现冷却后的茶味再变,清香与苦涩混杂,模糊不清,直到茶液淌入腹中,清香完全褪去,只余一抹苦涩与淡淡的冷意扎向他的味觉,
寇拉位于书房一侧的长条沙发上,她翘起左腿放向右腿,却又很快切换二者的位置,一点摆动让阿兰萨的目光不觉在她的两腿之间停留一刻,她却随后将手肘搭腿上,手掌撑起下巴,一脸玩味的看向阿兰萨,说:“怎么,有感觉,”
“确实,”
阿兰萨如实回答,他想了想,随后说:“嘛,同一样东西,遮上一张面纱能让人好奇,摘下面纱却容易让人无视,”
寇拉笑了笑,说:“这‘东西’是说我吗,”
“当然不是,”
阿兰萨赶紧解释:“嘛,我只是打个比方,”
寇拉无所谓的仰起身,靠在松软的椅背上,双手抱胸,她的目光又在英雄王之子身上弥留片刻,却忽然转移话題,说:“茶冷了,味道可不好,”
“管它呢,我只是口渴了,”
“抱歉……”
这时候,一直不语的伍兹终于忍不住开口,他就坐在阿兰萨对面,书桌前的实木椅子上,他甚至比阿兰萨更早坐在这里,阿兰萨却把忽视了,
“嘛,差点把你忘了,”
阿兰萨打断伍兹,他仿佛这时候才看到这位身材健壮的青年,说:“伍兹阁下,我想,我们现在可以好好谈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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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來电话叫我出去了,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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莱恩历一二八年,冬,
此时的人族土已是冰雪覆盖,即便正在激烈燃烧的战火也无法驱赶扑面而來的寒意,一队队骑士踏着积雪前行,彻骨的寒意让人和战马的士气将至低谷,他们背负使命前往预定的地点,在那里,一场即将开启的血战已经得到预示,但骑士们依旧拖着疲乏的身体前去,即便前路注定是死亡,
积雪会冰封他们的身体,直到活着的战友用火把将白雪驱除,然后火舌蔓延,将他们吞沒,
战争在这一年步入高峰,甚至沒有人能來得及从刀与剑的交锋中腾出空闲为死去的人哀悼,
然而寒冬在人族土的最南端停下了脚步,再往南去,便是兽人族的土地,西边的焦阳依旧烘烤着那里充满野兽气息的土壤,晒得行走其上的生命大汗淋漓,所以在兽人族的日历里,此时是兽人历三百一十九年,炉火月,
虽然计算时间的方式不同,而节气也似乎为计算的差异论证确凿,但哪怕人族的寒冬沒有覆盖兽人族的土地,战争却悄然间影响了兽人族的局势,同室操戈的人族终于无暇顾及兽人土上的纷争,一些不大不小的家族率先从兽人族的联盟中退出,赶回人族土支援家族本部的战斗,随后,一些大家族也陆陆续续撤出兽人土,先是阿南家族等实力雄厚的家族,而后,连不可一世的莱恩家族都从兽人土中撤出了部队,不留一人一骑,
失去支援的兽人联盟就像被扒光衣物的少女,上上下下连最为隐秘的地方都无法遮拦,沦为胯下之物已是注定,于是在天枰的两端,铁锤部落与兽人联盟的战争终于出现倾斜,
兽神似乎在这时候对铁锤部落的首领,黄金牛头人蒙多露出了微笑,虽然绿皮肤的兽人笑起來绝对比不笑更加狰狞,
在经过数十次大大小小的歼灭战和抛下数不清的生命后,兽人联盟终于被铁锤部落逼入最后的阵地,同时也是兽人族的圣地,,咆哮山谷,据地死守,只不过结局已经无法挽回,铁锤部落已经敲平了兽人的土地,不差这最后一锤,
离咆哮山谷不远的小山上,黄金牛头人蒙多铁塔般雄伟的身体静静耸立其上,热风夹杂着血的气息吹动它金灿的毛发,同时也撩动着它手上那把粗糙而巨大的战锤的欲望,此刻蒙多身边已经少了一名得力的助手,那头蓝色皮肤的巨魔祭祀,,在人族还支援着兽人联盟的一场战争中,一个身着火红色盔甲的女人结束了巨魔祭祀的性命,
女骑士血色的长裙点燃了蒙多的愤怒,蒙多知道那个女人的來历和姓名,莱恩家族的女将军,特萝西·莱恩,
等统一了兽人土,蒙多心里想着,它就会暂时休养一段时间,到时候,凝成一股绳的兽人族绝对势如破竹,让兽蹄踏平人族的土地,它要把那个女人的血液洒在巨魔祭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