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
诺兰德城的“战争少女”酒吧,二层的小包厢里,阿兰萨点了瓶陈年的酒,一边欣赏窗外依旧熙熙攘攘的街道,一边独自饮着,
门被推开,进來的却是一名素未谋面的少女,这便是这间“战争少女”酒吧的特色,每一名女服务员都有一定的战力等级,当然,这一点微不足道的等级已经不入阿兰萨的眼睛,但这不能阻挡來來往往的佣兵们对这间酒吧“够味”的评价,
“阿兰萨大人大驾光临,这瓶酒,是店里赠送的,是灾厄之年时,加雅王城的一间名酒吧保存下來的为数不多的好酒,连我们老板的舍不得喝呢,”
少女轻声笑道,俯身将深色的酒瓶小心翼翼放在阿兰萨的桌上,故意解开少许纽扣的上衣将少女脖颈之下的美色若隐若现,事实上,这少女也是酒店老板“赠送”的礼物之一,阿兰萨却视而不见,
少女自然懂得察言观色,轻声退了出去,但至门旁,她忽然想起什么,又停下來,补充说:“生产这瓶酒的酒吧,听说是英雄王生前最喜欢光临的一间酒吧,”
阿兰萨礼貌地点了点头,说:“嘛,代我谢过你们的老板,”
待少女离开,阿兰萨才将酒店赠送的酒拿起,他的目光中竟划过一丝莫名的挣扎,良久之后,阿兰萨才拧开酒塞,往口中灌下一口浓烈的酒水,
如同一团火淌入胃里,却又掺有甘泉水特有的清凉,只是片刻,火与凉中和,是一股暖流划过身体各处,却又是片刻,火熄灭,一道道凉意留在阿兰萨的体内,
他瞬间感到清醒了许多,
“父亲的酒,”
阿兰萨自语,将其一饮而尽,
这时,一颗熟悉的灵魂点却忽然闯入阿兰萨的灵魂感应,她在酒馆的门前停下,显然知道阿兰萨就在这间酒馆里面,但或许是酒馆门前几名揽客的身上只有几片家属铁甲遮挡的“战争少女”让她感到不适,也或许是别的什么,她在酒馆门前徘徊片刻,竟又原路折了回去,
但未等阿兰萨诧异,她却又再次调头往酒吧走來,这一次,阿兰萨感到的不是诧异,而是苦笑了,
不过片刻,方才退出去的那名少女再次推开阿兰萨的包厢,说:“阿兰萨大人,西里尔大人正在找您,”
酒吧里的人能认出西里尔并不奇怪,事实上,荆棘佣兵团的成员们,以及诺兰德军的一部分将领,早被诺兰德城的居民们熟知,在战乱年代,能给予他们和平和温饱的人,连同这个人的手下,都有被记住他们的资格,
“嘛,带她过來吧,”
不片刻,西里尔的身影便出现在包厢中,
她解释说:“金·盖茨说你在这里,我就……过來看看,”
阿兰萨笑着点了点头,说:“嘛,坐吧,说起來,我们好久沒有单独在一起了,”
西里尔坐了下來,她犹豫些许,才说:“因为你一直和汉库克在一起,”
“嘛……”
阿兰萨的表情有点尴尬,他尽量用笑容将其掩盖,回答:“她的经历比我丰富……在很多地方都可以做我的导师,”
“是这样……”
西里尔的眼中忽然划过一抹庆幸,但脸色始终有着淡淡犹豫,
包厢中的气氛忽然安静得让双方感到窒息,
阿兰萨不知道怎么面对她,至少继续饮着或许是父亲最喜欢的酒,目光再次落向窗外的街道,诺兰德城已然从战争中修缮完毕,每一段街道都置有以昂贵的魔法水晶制作的吊灯,它们将这座城市点缀得奢华而享受,每一次战争的侵袭过后,阿兰萨总是不惜花费重金修复这座城市,也许是他想让这记忆中的地方变得漂亮些,也许是大量的难民需要工作,
西里尔沉沉的吸了一口气,她想打破这沉寂,于是轻声开口,说:“那个……我们真的能,救回伊莉塔么,”
阿兰萨微微愕然,转头看向西里尔,她又变回心事浓浓而又腼腆的样子,和战场上面无表情的骑士兼杀手完全两样,
阿兰萨思索片刻,他不想让她失望,于是轻声回答:“嘛,是的,我们不仅要将她救回來,我们全员也要安然无恙的回到这座城市,”
“但是……”
西里尔突然变得小心翼翼,她偷偷看了一眼阿兰萨,说:“但是,你之前,为什么那样对她……”
这时此前阿兰萨一直回避的问題,但现在,他已经找到理由,或者说借口,他笑着回答:“嘛,我只想其中或许会有两全其美的办法,但她沒有等我说完,”
西里尔点头,气氛再次陷入窒息的沉寂,
良久之后,她的声音才轻轻响起,就像夜里看到萤火虫闪烁的微光,她抬起头,眼中划过一抹渴望,说:“阿兰萨……我,想念森林……还有塞拉斯,”
塞拉斯,还有精灵弓箭手多洛莉丝,作为荆棘佣兵团的初期成员,自从婕希死后,他们便前往精灵土,自此阿兰萨再沒有收到他们消息,想起來,也不知道对方过的可好,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