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些时候,阿兰萨的居所中,汉库克拦下满头大汗的传讯兵。。
她站在一层薄薄的积雪上,白色的绒毛长袍从她的肩膀一直匍匐至纯白的雪中,如一朵盛方的冰之花,冰花的花蕊,却是一张如雪般洁白无瑕,而同样冰冷的面庞,只是那一抹猩红的唇,使其的模样多出些许令人战栗的味道。
“什么事!”
她轻盈的开口,双眸间沒有一丝光芒,而是如黑夜的幽深。
她的美貌令传讯兵不由失神,这名加入诺兰德军不久的传讯兵这才恍恍惚惚的想起,在军营莉的一个传言,是英雄王之子身边的女人,曾经的海盗四皇,汉库克,她有着雪一般的美貌,亦有着雪一般的冷酷,事实上,在与汉库克有过接触的人开來,这个女人就如同不用冬眠的雪蛇,蛰伏在雪地中,吞吐着危险的蛇信。
而在阿兰萨的记忆里,与汉库克相似的女人,只有从龙族之王的爪下出逃的龙祭祀,妮可·罗宾,但她比汉库克有过之无不及,汉库克似雪,而她如冰山。
“什么事!”
汉库克的秀眉微微皱起,再次发问,声音比先前高出几分。
“是……是……”
传讯兵这才反应过來,却骇然发现自己的背后已被吓出大片冷汗,这可是冬天,他不敢再有失态,慌忙道:“是城防军传來的消息,伊莉塔·莱恩小姐,离开了诺兰德城!”
汉库克皱起的眉头又深了一些,说:“千真万确!”
“千真万确!”
传讯兵肯定的回答,在他來此传讯之前,最先收到消息的金·盖茨已经派人检查了伊莉塔的住所,她已经把她的东西都带走了。
“你回去吧!我会把这个消息告诉阿兰萨的!”
“是!”
传讯兵调头离开,在雪地上留下一串脚印,汉库克这才发觉,不声不响间,冬天的寒意愈发剧烈了。。
伊莉塔终究还是离开了诺兰德城,这样的结果,是谁都想不到的。
阿兰萨将自己埋在客厅的沙发里,桌上是一杯冷却的红茶,甚至,许久未动之后,红茶的表面已然结下一层淡淡的冰霜。
汉库克在阿兰萨面前坐下,她的声音不急不缓,说:“你的小骑士,伊莉塔走了!”
“呵!”
阿兰萨苦笑一声,辩解说:“她不是我的!”
“哦,看來是我高估了你们的感情!”
汉库克为自己倒一杯茶,发现茶水已凉,她不由再次皱眉,而后放下茶杯,却又将话題接回來,说:“不过,在我看來,在此之前,只要你想让她变成你的,她就是你的,可惜,现在,不可能了!”
阿兰萨沒有回答,而是举起桌上的茶杯,一饮而尽,沒有了温热之后,红茶变得更加甘甜顺口,却在坠入腹中的刹那,一股冷刺又内向外,刺激着身体的每一细胞,。
良久,他才重重地叹出一口气,说:“嘛,我做错了什么?”
他还是太稚嫩了,而这时候,走过风雨的汉库克更像他的导师。
“你沒有错!”
汉库克的嘴角勾起微笑,说:“但也不正确!”
“嗯!”
“告诉我,是什么让你做出这样的决定,利用莉的灾难的覆灭阿尔法·莱恩!”
这时候,阿兰萨忽然握紧拳头,骨节发出清脆的声响,他的双眼划过冰芒,,最彻骨的寒冬或也不过如此。
他想起了婕希。
于是,眼神的冰芒中,又刺入一道微不可查的,却足够让阿兰萨抓狂的痛苦,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回答:“我要杀了阿尔法·莱恩,不惜,一切手段!”
汉库克的反应却沒有阿兰萨这般剧烈,她只是将脸上的笑容收起來,说:“所以你的决定并沒有错!”
“但是,为什么……,!”
阿兰萨沒有发觉自己的声音正接近歇斯底里:“为什么伊莉塔会离开这里,!”
“因为你利用了莉!”
阿兰萨神情一滞,脸庞爬上挣扎,他坐回位置上,说:“我只是……想……一定有什么办法,嘛,可以把芙兰族引出來对付阿尔法,又可以将莉救出來!”
“不是任何事情都可以两全其美的!”
汉库克似乎有些厌倦阿兰萨的解释,她的眼睛微眯,继续说:“何况……阿兰萨,难道你沒有发觉,或者不敢面对,,伊莉塔离开的真正原因,是你辜负了她的信任,你利用了她的朋友!”
“而且……”
她的声音忽然缓慢起來,以至于阿兰萨能够将每一个音符听得清清楚楚:“而且,换句话说,你在利用同伴,你在玩弄同伴对你的信任!”
仿佛一道惊雷,猛然击中阿兰萨的心脏。。
阿兰萨已经找不到辩解的话语,他哑口无言,它们都已苍白,因为这就是现实。
汉库克却求追不舍,继续说:“难道你沒有发现,你的同伴们,看向你的眼神,都已经变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