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该死。这是什么东西。。”
叛军首领。佩顿·雷德菲尔德胯下的战马如同受惊的兔子向后蹦跶两下。他本人则睁大双眼。两只布满血丝的眼球几乎要从眼眶中脱落。然而。与他的面部表情不同的是。他的双眼所暴露的情绪并非惊讶。而是恐惧和愤怒。。事实上。当看到这具黑骑士。以及火把的光芒逐渐照明的一具具种类颇多的骷髅时。他终于明白发生了什么。
令他恐惧和愤怒的不是这具黑骑士。而是这具黑骑士此时此刻出现在此地的意义。
他找错了对手。不单单指这些躲在诺兰德军营里的亡灵生物。而是从一开始。他就不该和阿兰萨·郁金香作对。即便这名依旧可以用初生牛犊形容的少年抛弃了莱恩的姓氏。但他体内依旧留着莱恩家族的血。而在莱恩家族一代代子孙中。有一个特殊的名字。英雄王。赫拉科勒斯·莱恩。
阿兰萨是他的孩子。是一个传奇留下的种子。佩顿·雷德菲尔德。或许他还沒有资格阻止这颗种子发展成另一个恢弘的传奇。
更可笑的是。他很可能只是这传奇的一块垫脚石。
但这些或许还不是最糟糕的状况。最糟糕的是。佩顿的儿子。皮尔斯·雷德菲尔德。这个讲话不经大脑的家伙竟在这时仓促回答父亲的话。说:“这些是亡灵生物。父亲。该死的。它们怎么会在这种地方。。”
“你给我闭嘴。”
佩顿的脸色彻底阴沉下來。他很苦恼。皮尔斯作为他众多孩子中最出色也是最年长的一个。他目前所表现出的天赋却并不如和让佩顿满意。相较之下。阿兰萨·郁金香的年纪似乎还要比佩顿小一些。如今却已成了佩顿的敌人。难道传奇的后裔注定是传奇。而垫脚石的后裔永远都是垫脚石。
想到这里。佩顿在心底悄然一声叹息。但思绪也因此冷静下來。
这个时候。抵达大军的亡灵生物似乎明了它们寡不敌众。一具具骷髅脚下出现一座座紫色的魔法阵。转眼将这些亡灵生物收回它们原本所在的空间。
“我们中计了。”
佩顿几乎是咬牙说出这几个字。他能够猜到。这些亡灵生物的消失意味着躲在诺兰德要塞里的亡灵法师已经通过魔法传送逃走了。那名亡灵法师已经沒必要留在这里。因为叛军已经被成功拖住了步伐。佩顿迅速整理思绪。他随后下令留下一支小队搜索诺兰德军营。清理出一块地方安顿方才被骷髅弓箭手射伤的伤员。
剩余的叛军战士被分成三部分。由弓箭手组成的一部分随佩顿登上城墙。由重甲步兵组成的一部分在副官的带领下驻守城门。最后由骑兵组成一部分迅速搜索整个诺兰德城。并把所有的新兵调动到城门口。如果这些新兵抗命。。佩顿是个聪明人。那就让这些新兵原地待着好了。如过某个新兵营地不能利用。那也不能让他们成为麻烦。要知道。现在任何一个麻烦都足以改变整个战局。
而当佩顿与他不成器的儿子登上城墙时。城墙外的景象果然与佩顿想象的一样。。这是一个剑走偏锋的战术。但佩顿沒想到阿兰萨真的会选择这种战术。
诺兰德城是一座依山而建的城市。这意味它的城门只有一处。而此时此刻。诺兰德城城外。诺兰德军已然围绕这个城门建起了营地。一队由五百人组成的重甲骑士排成坚实的方阵。堵在通向城门唯一的吊桥前。而在方阵之后。由两百名法师组成的攻击队纷纷展开魔法护罩。手中的魔法杖毫不顾忌的闪烁着魔法的光芒。
更让佩顿抓狂的是。对方每一名魔法师的身旁居然都放着一个小小的箱子。箱子上方摆着魔法药水和魔法水晶。可想而知。这些魔法师施放魔法所需要的來源只來自魔法水晶。他们只需要调动一点点微弱的魔力。就能够施展往时一次只能施放一两次的攻击魔法。而就算他们把体内的魔力消耗完了。喝一口魔法药水又能够继续长时间的消耗战。
这几个小小的箱子。却带给佩顿一个无法质疑的事实。在吊桥的限制下。双方军队的接触面缩小。他的军队只能通过消耗战的形势突破诺兰德军的这道防线。佩顿原本计划牺牲少量兵力将敌对魔法师的魔力枯竭。再强行突破重装步兵的方阵。但现在看來。就算他们所有的战士都牺牲掉。也不见得拼得过那几个小小的箱子。但如果敌对的魔法师团始终运作。就意外无论佩顿堵上多少兵力突围。面临的都是威力不减的魔法轰击。
这分明就是炫富的战争。
“弓箭手……”
冷静已经不能让佩顿拥有说话的底气了。他的声音在此时显得疲倦无力。但身旁的执令官依旧听清楚了他的命令。于是。一波颇具声势的箭雨落下。结果却更令人绝望。箭矢在浑身裹在重甲内的重甲步兵上原本就沒有太直观的作用。而魔法师的防护盾更是有效的抵挡箭雨。于是。这一次试探性的攻击。佩顿甚至沒有听到城下传來一声哀嚎。哪怕一声短促的痛哼都沒有。
这时。一道身着红色铠甲的身影出现在佩顿等人的眼皮底下。他与他们收到的情报一致。有着一头醒目的白发。正是阿兰萨·郁金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