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朝上,一夜未眠的明鹤轩依然是神采奕奕,丝毫不见疲态,只是因着才从皇后宫里出來,心里颇有些烦躁,眉目亦多了几许肃然,
一年一度的朝廷比武大会顺利结束,朝堂之上论功行赏,加上今日又是八月十五中秋佳节,可谓双喜临门,群臣亦是兴致昂扬,
再加上南方奏报大旱之后几场大雨缓解了旱情,今年收成可保云云,明鹤轩一扫方才心情的阴郁,预备今夜在宫中设宴庆贺佳节,
眼见皇上心情渐入佳境,群臣是各有心思,
自然,这心情最好的莫过于右相卫成思了,今年新科头名状元卫清台乃右相举荐,自然在风头上右相不免要盖过左相,因此他面上不免隐有些得瑟,刚要说些什么应景的话再來取悦皇上一把,就听到明鹤轩诧异道,“谢老将军何在,”
这一句问话令朝堂上顿时安静了,方才还兴致颇好的大家都低下头去,不再议论纷纷,
明鹤轩心里一沉,目光转向左相,
左相奚远亦垂眸下去,神色凝重,语音悲痛,“启禀皇上,谢均亭谢老将军今日清晨已经,,追随先帝而去……”
“什么,”明鹤轩一拍龙案起身,面沉如水,“为何不见人來报朕,”
“这……”方才面上隐有得瑟的右相顿时敛容跪拜,“臣已经遣宫中内侍报于皇上,只是……”
明鹤轩这才想起來,他从皇后宫里出來时,心情极为败坏,远远见到宫外來的内侍,料想沒有什么大事,便沒有理会,径直上早朝來,
许久,明鹤轩点点头,面色有所缓和,“朕知道了,此番谢老将军功不可沒……厚葬,”
群臣散去后,勤政殿里,明鹤轩单独留下了左相奚远,
“前后不过月余,谢均亭的病就无可救药了吗,”他蹙眉问道,
对于谢均亭的离去,左相奚远不免唏嘘万分,“皇上,谢均亭并非完全是实病,实乃心病所致,他情知犯下滔天死罪,皇上却是赦免他,令他戴罪立功,他亦常慨叹皇恩浩荡,万死不足以报皇上……如今他挥剑斩亲情……”
明鹤轩点点头,“他的儿子而今何在,”
“因为谢均亭沒有遵守邪教的许诺,他的儿子已经被,,”左相轻声道,“三日前被发现被弃尸于荒野,死状奇惨,想來是生前受了不少折磨……”
明鹤轩微微吐了口气,沒有言语,
左相奚远接着道,“臣去看望过谢均亭,他坦言家教不严,其子才被有机可乘,只怪当初一时糊涂,早知如此,何必当今……”
“朝廷比武大会谢均亭功不可沒,可见其悔改之心……厚葬之……”
“臣明白,”
“最近邪教不似之前猖狂,可有任何动静,那解药,,”
“皇上,启禀皇上……”
明鹤轩话音未落,只见李公公急匆匆进來,面色惊慌,
“何事,”明鹤轩异常不悦,
“皇上,不好了,那狸猫、狸猫……潜入了明玉宫……”李公公汗流浃背,方才听到明玉宫的侍卫來报,他差点瘫倒在地,这千防万防,到底是疏忽了,
“什么,,”明鹤轩心里一紧,眸色一闪,“如何,”
“已经叫太医过去了,还不知道……”
“混账东西,”明鹤轩一脚踹翻了前來禀报的侍卫,急匆匆向明玉宫的方向赶去,这次左相奚远也沒有避讳,匆忙跟在明鹤轩后面,
一路上,明鹤轩步履匆匆,心里如沉了一块千斤巨石,等进來的时候,还是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翠儿正跪在榻前的地上,守着地上昏死过去的萧琪琪哭得眼泪鼻涕稀里哗啦,
萧琪琪浑身是血,此刻紧闭眼睛,面色苍白,衣服似被利器般划开,几道血刃从脖颈间一直延伸到腋下,胳膊上也是血淋林的,一柄短剑扔在一旁,旁边是一滩淋漓的血迹,血迹一直延伸到窗户,
见皇上來了,翠儿惊吓之余更是浑身发抖,
明鹤轩只觉得心里如同被重锤狠狠撞击了一下,惊痛之下,快步上前,一下抱起萧琪琪,脸上凛然成冰,“太医,太医何在,,”
几个太医鱼贯而入,将萧琪琪抬到榻上,明鹤轩坐在榻前,阴沉着脸,如千年寒冰般,看太医们忙前忙后,
不一会,屋子里便弥漫着淡淡的血腥气息,当太医将萧琪琪身上的血衣剪开后,几道长约尺余的伤口那是触目惊心,其中一道从脖子底下一直划到肋下,背后还有几道划痕,
这下,不光,明鹤轩,就是几个太医,也是倒抽一口冷气,雪白的肌肤上,几乎要血流成河,不消说,第一步就是要止血,
当明鹤轩随左相來到外间的时候,方才那股血腥之气还有那触目惊心的伤口让他心情极为糟糕,
虽然太医说萧琪琪沒有什么生命危险,但是,这样的伤,得多久才能恢复过來,更何况,她已经有了身孕,
明鹤轩眉头微锁,在屋子里踱來踱去,不免怪自己大意,若是昨晚不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