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琪琪想的和翠儿大相径庭,方才她看明鹤轩的脸色,虽然如惯常般喜怒不辩,但是,凭她敏感的观察,这个皇上好像并不是很开心,她忽然就想起自己翻译的那篇书信,难道有误不成,
最先进入内室的明鹤轩闻听到后面轻轻还有些虚浮的脚步声,心底难以言喻的惋惜使得他不得不硬挺着竭力不回头面对那张还懵懂的面孔,他还真担心,一旦回头,对方那敏锐的小眼神的探究会让他招架不住,若不是那些日子连番宠幸她,她又怎会如此之快怀上龙胎,而今遭这份罪,
明鹤轩闭闭眼睛,转过身來的时候,面上平静如常,果然,萧琪琪黑白分明的眼睛里那份猜测和探究还带着微微的忐忑,让他又有些不淡定,
他别开目光,瞄了一下身侧垂眸待命的李公公,
李公公会意,从宽大的袖中掏出圣旨,展开后,正要大声朗读,一口气提上去突然又憋了回來,想要念的内容一下卡壳,
李公公当差这么多年,可是头一次出这样的丑,
这一下,屋里的明鹤轩和萧琪琪都同时愣住,
明鹤轩面沉如水,训斥李公公道,“何事,”
李公公面色赤红,看看不解的萧琪琪,又看看面色不豫的皇上,吭哧道,“回皇上,这圣旨可是宣给,,太后,”
后面的两个字李公公咬字有些困难,这太后虽然是太后,可是,严格意义上讲,身份未明啊,自己总不能道,“太后接旨吧,”可若是直接道“萧琪琪接旨”,皇上不还沒有明示嘛,而且,这两个称谓的身份可是大相径庭,一个是皇上的庶母级别,一个则是平民级别,
唉,居然在宣旨的时候连下面要接旨的人的身份都沒有搞清楚,这真是个乌龙事件,李公公觑着天子的脸色免不了汗流浃背,这么大的失误,绝对是他这个当奴才的责任,
李公公这么一说,明鹤轩也醒悟过來,看來确实有些乱,
尽管萧琪琪早嚷着不当太后了,而他也默许了,但那只是他们两个人之间私下的事情,无关乎他人,更无关乎朝堂,说白了也就是她萧琪琪敢如此无理要求而已,可是,现在既然他要让萧琪琪出入朝堂了,那她的身份就是个问題了,说白了,她的身份是需要经得起公示经得起朝臣的推敲的,那么顶着太后的名义自然是不妥,这点怕是方才李公公在展开圣旨的瞬间才想到的,故而犹豫之下哑了口;而若直接称其名“萧琪琪”,就算对外解释她是个不相干的草民身份,但是凭她顶着和萧太后一模一样的容颜,又和萧太后的名讳“萧沅沅”仅一字之差,也难免惹人浮想联翩,
这可如何是好,
明鹤轩盯着萧琪琪一瞬间也突然间有些痴怔,怎么之前这个问題沒有和左相讨论过,
萧琪琪奇怪地看着李公公突然变哑,而明鹤轩则盯着她若有所思,她一时沉不住气,干脆上前接过李公公手中的圣旨,自顾专心看了起來,
李公公方才已是自觉失态,正浑身冒汗,此刻又被萧琪琪的行事作风惊吓,但见此女见了圣旨不仅不跪不拜,竟然还直接夺过圣旨,可谓大逆不道,待李公公反应过來,萧琪琪已经看完了,她素手将圣旨往瞠目结舌的李公公怀里一塞,这才冲明鹤轩展颜一笑,“这么说,我的考试通过了,”
萧琪琪的明媚笑容令明鹤轩微一怔,暗里居然松了口气,看來这事萧琪琪并沒有反对,他还是想试探下萧琪琪的心意,于是点点头,淡然道,“你愿意么,”
这下,一旁手里还捧着圣旨的李公公更是惊得眼珠子要掉地上,这天朝大国,今日的两出事简直是耸人听闻哪,
一个是太后见旨不仅不跪,接旨不谢恩,居然直接将象征天子威仪的圣旨劈手夺过去自顾看了个遍;
其二则是皇上,太后如此作为,皇上不仅不怪罪,反而还问其可否愿意,这真是逆天了,这普天之下,圣上旨意,便是“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难道还有容人商量的余地不成,,
李公公瞠目结舌地看着皇上和这个天外來的太后,再看看怀里金光灿灿的圣旨,瞬间有天打雷劈的感觉,本來这圣旨就是怕太后不从才用圣旨來压太后的,可是早知太后如此态度,还费心拟要这劳什子圣旨何用,真真有点画蛇添足了不是,
好吧,既然圣旨萧琪琪已经看了,而且,她态度明显也是接受了,那也再无需繁琐的接圣旨礼节,明鹤轩正要说什么,却见萧琪琪目光移向一旁的李公公,
方才萧琪琪眼见李公公怀里捧着圣旨,面色却是赤橙黄绿青蓝紫的轮换,自然明白方才她的行为已经让这位李公公腹诽不已,于是她后退几步,面对圣旨跪下,敛衣肃容,口称“臣,萧琪琪接旨谢恩”,边郑重伏叩三次,
萧琪琪这一反常举动,着实惊到了所有人,李公公不说了,愣了好一会才记得赶紧将手里的天子圣旨躬身恭敬递到萧琪琪手中,此刻就连早已适应了萧琪琪的明鹤轩,见萧琪琪行如此大礼,也是动容不已,内心真心欣慰不已,孺子可教也,
萧琪琪接受了圣旨,意味着什么,别的不说,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