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葡萄咋办?”罗蒙心里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经常回来看看就行了,平时我雇了海梁林木他们帮我浇水,也叫这些年轻人挣点外快。还有,你俩领证办酒之前,还是得避点嫌,都老老实实住自己家吧。”
“行。”刚尝过几天同居生活的甜头的罗蒙,这时候虽然是嘴里发苦,却也不得不应下。
“那要没什么事,你就先回去吧。”说完自己要说的,肖老大这就下逐客令了。
“好。”罗蒙自然只有听话的份。
“对了,眼看就要过年了,领证办酒的事,就留到明年春上吧。”肖老大又补充了一句。
“人家外国人不过春节。”这话自然不能是罗蒙说的,而是一直躲在后院偷听的肖树林,前门不给进,后门不是还开着呢吗。办证办酒这事他反正也没啥意见,但是现在都啥年代了,婚前同居一下怎么了?
“你给老子闭嘴!”肖老大可谓是声色俱厉。
“那我先走了。”倒不是罗蒙不想救肖树林于水火,他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啊,这会儿罗蒙唯一能做的,就是赶紧走,好歹给肖树林留点面子吧。
罗蒙起身往前院走,肖树林这时候也瞅出来气氛不对了,连忙跟着他后面想开溜。
“你去哪儿啊?”肖老大问他儿子说。
“我还有东西在他家里呢。”肖树林这个借口倒是找得挺合适。
“差什么再买吧,你坐下,我有话跟你说。”大概是碍于罗蒙在场,肖老大倒也没有当场开训。
罗蒙爱莫能助,只好从三轮车上搬了那坛子酒下来,交给阿芸婶,跟她说现在肖老大正跟肖树林谈话呢,让她待会儿帮忙把这坛酒转交给肖老大,希望到时候阿芸婶能及时出现,救肖树林与水生火热。
中午的时候,罗蒙又抱着剩下的那坛子酒回了村里,和父母姐姐外甥女一起吃了一顿午饭,等大家差不多要吃饱的时候,罗蒙这才把今天早上在打铁铺和肖老大的对话给他们大概说了一下。
一听罗蒙说肖老大要在镇上给他俩买房子,到时候罗蒙和肖树林要在那个房子办酒,罗老汉的面色顿时就不好看了,当下就撂了筷子,背着手出了屋子。
罗老汉不吭不响下了桌,留下罗蒙对着他娘他姐姐,气氛有些尴尬,他也不想面对这样的场面,但是没办法,该说还得说,不然等到时候真领证办酒了,他们家人还没有半点心理准备,那也不是个事儿啊。
罗老汉也没走远,就蹲在他家牛棚边上的一块石头上,一口一口抽着烟。他气归气,实际上也感到相当无奈,且不说肖老大在他们这个县的势力,单就说他儿子肖树林吧,罗老汉心底里总觉得,这好好的一个大小伙子,八成就是被他儿子给带歪的。
没办法,理亏啊,这时候还能硬气得起来?
当天晚上,肖老大又把他儿子好一通教育之后,心情终于顺畅了一些,刚好看到墙角里放着的那坛子酒,顺手就给开了,刚把上面的一层黄泥剥开,就闻到淡淡的酒香从坛子里泄漏开来。
肖老大被馋得在屋子里团团转了几圈,最后拿了筷筒上插着的打粥用的塑料勺,剥开坛子上的油纸,打了小半勺琥珀色的酒液上来,眯了一口,顿时美得他见牙不见眼,兴奋地指着酒坛对阿芸婶说道:
“这小子,酿酒倒是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