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我介意。”季妍转身,看着他。一字一顿,清晰无比的说:“我没有办法跟你在一起。”
“是不是因为我没保护好你?”
“不是,不关你的事。”季妍的声音十分刻板。
白胜问:“那是因为我哪里做的不好,让你失望了?”
“没有。”
“妍妍。”白胜喊她。
季妍依旧面无表情。“都不是,你不用猜了。”
“你要跟我分手,总要给我个原因。”
“我说了我配不上你。”
季妍回答道。白胜眸光顿暗,深深的看着她,破了的嘴角有个显而易见的红印子,季妍只觉得眼睛刺痛,别开眼不去看他。白胜的嗓音出奇的低沉。“说到底,还是因为那晚的事。”
季妍沉默。
他的目光太伤感,那抹忽视不了的痛意,仿佛透过一条无形的渠道,一并痛到了她的心里。明明以为已经无泪可流了的,可是为什么这一刻,眼睛突然感觉酸涩的厉害,有液体在氤氲流出。她慌忙转身,维持着表面的镇定。但白胜却突然上前,手从后绕过她的脖子将她贴近自己,紧紧圈住,下巴落在她的肩上。声音很低很低。“对不起,我不应该放你一个人出去。如果我陪在你身边,无论如何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忘记好不好?把那些不开心的事统统都忘记,只留下开心的。你还有我,不管发生什么,在我心里,你都是我最初认识的那个妍妍。从来没有配不配的上之说,我认定你,也只要你。所以,不要离开我。没有你,余下的人生还有什么意义?”
他的一字一句,温柔而坚定。就在她耳边响起,呼吸那么近,还能清楚感受到彼此身体的温度,可是为什么,心却那么冷?
还是连他也已经温暖不了她了么?
可不可以,不要再说了?
“我说过,我不会放开你。哪怕世界覆灭,我也只想紧紧牵着你的手,别的什么都不重要。我可以答应你做任何事,也可以给你任何你想要的,除了放弃你。”
季妍闭眼,脸上难掩痛苦之色,只是白胜没有看到。
她那么尽力的伪装,却骗不了自己,只能紧紧的咬住唇,不让自己哭出声来。
白胜埋在她的颈侧说:“你也答应过不会轻易说放弃的,忘了吗?”
季妍仰了仰头,抑制住即将夺眶而出的泪水。努力恢复到先前的冷静和淡漠,平平板板的声音从她口中传出。“我后悔了。”
“……”
“白胜,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么要跟你分手吗?好,我告诉你。”她干脆的应允。
白胜却忽然不想听了。
季妍没给他考虑的机会,犹自说道:“自从跟你相识以来,我没过过几天安生日子。经常不是被追杀,就是被绑架,要不就还要应付那些围绕在你身边的莺莺燕燕,我真的很累,也没有精力继续了。经过了这么多的事,我才清楚的认识到,这根本不是我想要的生活。我向往的始终是简单平实的幸福,可是你给不了。”
“你怎么知道我给不了?”白胜问。
季妍轻轻的笑了笑。“别自欺欺人了,你能给我的,除了危险,还有什么?这样的事情不会是最后一次,只要我还待在你身边,就永远面临着不安定的因素。总会有数不清的麻烦找上门,我不想把自己搞得这么辛苦。每一次事件的发生,都要受一次伤,然后再想办法走出来,所以每一次都让我心力交瘁。我不知道自己还能承受多少次,也不想知道了。就让一切在这里打止,我们好聚好散,还彼此一个轻松,好吗?”
“不好。”白胜回答的斩钉截铁,环着她的手臂不由的收紧。“我知道我让你很辛苦,也让你遭受了很多苦难。可是就算这样,我也不能放开你。再等一等,让我把事情交代完,然后我陪你去过你想要过的日子。”
季妍摇头。“不需要了,你不用老是这么迁就我。你还有你的家人,朋友,难道都不管了吗?如果就这样撒手丢下,你也不会过得开心。再说,你怎么保证这之后就不会有更多的麻烦找上我们?就算摒弃了那一层身份,白胜依然是白胜,这一点不会因为任何事而改变,你本身就已经是一个不平凡的存在,不管走到哪里,都注定过不上平凡人的日子。”
白胜将头抵在她的肩窝上,沙哑着声音问。“是不是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准备再跟我回去了?”
“嗯。”
“如果我不依呢?”
季妍十分平静的说:“白胜,别让我恨你。”
这一句比任何一句都来得有效,她已经彻底否定掉他的一切了。白胜松开手,倏然苦笑:“就算是这样,我也没办法放手,恨就恨吧。”
季妍心中一震,转身,神色复杂的看着他。“你……”
何必?
白胜抬眸,嘴边有浅浅的笑意,那样专注的回视她。仿佛全世界只此一人,他说:“妍妍,你不能强人所难。”
季妍瞬间就怒了,这算什么?她指着白胜道:“那你就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