枇杷点了点头,“听说,有些臣子对于榴莲所审的白家之案表示怀疑,所以要求圣上重新派人审查。”
秦玖冷冷一笑,“重新审查?”
难道还有人想将案子再翻过来?榴莲既然查了,那么许多都是有证据的,要再定白家冤案是不可能的了。只是,那嫁妆里的兵刃,以及绣龙袍的人,怕就不那么容易查出来了。
秦玖叹息了一声,她原本是想给榴莲留一条后路的,可如今看来,那最后一条路,他是走不成了。或许,老天注定,他这一生是不得安逸的。
“九爷,此时可要进宫?”枇杷问道。
“莲儿如今被关在哪里?”秦玖问道。
枇杷道:“在刑部,那里有我们的人,不会有危险的。”
秦玖点了点头,眯眼冷笑道:“明日便是庆帝的生辰了,或许,我该为他备一份大礼。”
如今已经距“中秋之变”二十多日,庆帝的寿诞渐渐临近,因为是五十整寿,所以这早在中秋之前礼部就已经开始准备起来了,其他书友正在看:。中间因为中秋之变搁置了些日子,现在又开始重新操持了起来。因这一次秦玖也立了功,庆帝特许她去参加晚宴。
秦玖用罢了晚膳,红罗和绿绫服侍着她将外衫脱去,只着一件月华色衣裙坐在桌案前,怔怔地望着烛火出神。
终于要走这一步了吗?
烛火跳动着,一张俊美邪肆的脸在光芒中隐现。
他微笑着道:“看这样子,我有必要和你们天宸宗合作了?”
秦玖执着茶盏轻笑道:“我在让安陵王作不成皇帝的同时,想要襄助王爷坐上皇帝之位。”
那是她的话。
她细细回想起来,其实,她也不知当初她到底是不是真心要襄助他坐上皇帝之位,如今看来,她是注定无法做到了。
睡在廊下架子上的黄毛忽然激动地聒噪了起来,“臭猫,你这只臭猫!”
秦玖心中微微一惊,快步走到屋门前,打开了屋门。
“泪珠儿,天冷了,怎么还穿的这么单薄!”一道慵懒清淡的声音响起,秦玖听得出这声音,这是多日不见的颜聿。
或许是因为刚才正想起他,乍然听到她的声音,她忍不住心中一惊。
清清浅浅的花香在微凉的夜色里弥漫,满院子的菊花灿烂盛开着,在朦胧灯光浸润下,似乎蒙上了一层朦胧的纱。
颜聿就站在菊花丛中,衣袂在夜风之下鼓荡,使他看上去有着别样的傲然。一双长眸紧紧盯着她,闪耀着惑人的光芒。
这个人,竟然招呼也不打就这样夜里突然出现在她的院中。
“原来是玉衡,多日不见,怎么这个时候过来了?”算起来,从中秋夜那一次相见后,颜聿有二十多天没有出现在她面前了,他也没有去上朝,想必,是去忙什么事了。
“是啊,多日不见,泪珠儿一定是想我想得狠了吧?我看看,可有为我消得人憔悴?”颜聿挪动脚步,慢悠悠走到她面前。琉璃灯的光芒照在他脸上,秦玖这才发现,他好似憔悴了,唇角虽然勾着笑,可是眉梢眼角却带着淡淡的倦意。
他的目光在秦玖脸上温柔地流连,似乎真的在看秦玖是否瘦了。秦玖唇角立刻绽放出如花般的笑容,“玉衡看着倒是瘦了,莫非是想我想的?”
颜聿毫不犹豫地说道:“是的!”
院子里,黄毛早已经和黑猫追逐在一起。颜聿越过秦玖,自顾自地入了她的屋。夜深人静的,秦玖有心不让他进屋,可不用想也知道不可能的,这瘟神可不是那么好打发的。
颜聿进了屋,目光在屋内扫视一圈,便看中了秦玖刚铺好的床榻,径直朝着那里走了过去,悠然躺在了她的床榻上。
好吧,虽然她名声不太好,可毕竟是一个女子。他这样半夜里招呼也不打到了他的闺房,又理所当然地占据了她的床榻,这是要闹哪样?
秦玖正要发火,却听他悠悠说道:“泪珠儿,我累坏了,让我在你这里歇一会儿好吗?”
这语气太幽怨,似乎她赶他走,就是虐待他一般。秦玖顿觉一口气堵在了胸臆处,再也发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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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叔很忙,谁能猜到他在忙什么,O(∩_∩)O